来人轻功绝顶,武力不俗。
他拳拳到肉,虎虎生风,逼近顾倾歌后,他出手直击顾倾歌面门,奔着杀顾倾歌而去,毫不留情。
来人正是归德中郎将,林鹤远的父亲林武。
要是换做旁人,怕是林武这一拳下去,脑袋就得开花。
可顾倾歌也不是吃素的。
自小习武,几乎就没断过,哪怕这几个月,因为身上有伤的缘故,顾倾歌练功的时间,比之前少了,可底子总归还是在的。几乎在林武进夏竹园的瞬间,顾倾歌就已经察觉到了,并且做好了防备。
林武攻势虽猛,可那拳头,却伤不到顾倾歌半分。
一连几次攻击,林武都没有占到便宜,甚至于他连顾倾歌的头发丝,都没有碰到半分。
作为武将,林武碰上过的高手不少。
但在顾倾歌一个小姑娘手里,落了下风,还落得这么惨的……
少有。
加之丧子,心里痛,林武大怒。
“好个将门女,害了我儿,还想靠着点三脚猫的功夫逃命,今儿我若不把你的脑袋拧下来,我就不姓林。”
顾倾歌勾唇,“林大人改姓我不拦着,但不论如何改,都千万别改姓顾,我顾氏一脉,可没有这么眼瞎的,林大人可别来拉低我们的档次。”
“牙尖嘴利,找死。”
“那就试试。”
顾倾歌的脸色,也骤然冷了下来,她高声道。
“这几年,我顾家是低调,也的确因为出了些事,大不如前了,可我顾家还没倒呢,更还没有沦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今儿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给我瞧好了记好了,日后,想针对顾家,想乱来的时候,也都给我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折腾得起?”
话音落下,顾倾歌再不耽搁,她化被动为主动,先一步出击。
林武的轻功好,顾倾歌的轻功更好。
她身形灵活,身轻如燕,一身华服穿在身上,随风而动,衬得她就像是翩然欲飞的蝴蝶,美得勾人心魂。
以轻功逼近林武,她的拳头,也随之而出。
不同于林武的重拳猛攻,顾倾歌力道虽也不小,但她不是那种靠蛮力取胜的人,她也还不至于用尽全力。她的攻击灵活多变,明明是初次交手,可几个回合下来,她却像是对林武的功夫套路了如指掌了一般,她攻击之处,皆是林武的弱点,而且,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在限制林武的发挥。
几次下来,林武的拳法就彻底被打乱了,攻击效果也愈发微弱。
反倒是顾倾歌,气势正猛,速度还在变快。
有那么一瞬,在场不会功夫的人,几乎瞧不见顾倾歌是怎么出手的,他们只能瞧见一片残影。
“天啊,这也太快了。”
“之前就听说顾小姐习武,功夫很好,不逊于顾家男儿,却没想到能好到这种地步。”
“我怎么瞧着林大人要输啊?他不会真打不过顾倾歌吧?”
“可惜了顾小姐是女儿身,她要是个男子,能上战场,带兵打仗,顾家还何至于愁无人支撑门庭,光耀门楣啊?要是那样,不敢多说,顾家的荣耀,至少多延续两三代,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可不就是这话。”
在场的人,以及知道夏竹园出事,匆匆赶来的前朝大臣,瞧着这场面,窃窃私语不断。
夸赞的,感慨的,不在少数。
那些话,夜锦枭听见了,他却不多在意,他紧盯着顾倾歌和林武。
顾倾歌的功夫什么样,夜锦枭心里有底,按道理说,顾倾歌不会输给林武,更不会吃亏。只是,在这战场上,不到最后一刻,输赢终究是不定的,随时都还可能发生意外。
尤其是,林武爱重林鹤远这个儿子,骤然得知爱子离世,他的痛苦和愤怒堆积到了一处,正是需要宣泄的时候。
他这会儿的爆发力,大约比任何时候都要强。
夜锦枭终究还是有些担心顾倾歌的。
别出事才好。
好在,顾倾歌也没有多耽搁。
她和林家无冤无仇,跟林武也没什么恩怨,她还不至于因为林武一时动怒,而跟林武打到头破血流呢。
更何况,人都到齐了,处理烂摊子更要紧。
顾倾歌抓住机会,袭击林武下盘,几次攻击,就让林武倒在了地上。
没有乘胜追击,顾倾歌飞身退开了。
看着气势汹汹,还想再战的林武,顾倾歌微微抱拳,“林大人爱子心切,得知小林大人出事,又怒又惊,大打出手,倾歌能够理解。不过林大人,眼下的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查清楚小林大人的事吗?林大人可不要因为一时之气,而失了方寸,耽误了大事。”
“还有什么可查的?”
林武起身,冷眼看向顾倾歌,厉声咆哮。
“闵大人已经用了追天问之法,问出了答案,就是你用了下作手段,害了鹤远。我家夫人也得到了消息,确认是你约了鹤远,这也是证据。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就是害死鹤远的凶手,杀你报仇,就是我的当下大事。”
“呵。”
顾倾歌听着林武的话,不禁冷笑了一声。
“林大人也是在朝为官的,查案断案,就这么草率的吗?闵大人的确用了追天问之法,可追天问之法,得到的答案就一定是对的?不会有错?林夫人也的确言之凿凿,说我约了小林大人,可这也是一面之词,这就一定是真的?不会是谎言?”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什么时候,大燕断案,靠玄之又玄的鬼神之说了?凭什么林夫人说的,就不会是谎言?我好歹是国公之女,功臣之后,断我生死,就凭这两个人拿出的似是而非的证据?这说得过去?”
顾倾歌的话,让林武的眉头蹙成了一团。
顾倾歌也不管林武如何,她一步步走向面色惨白的闵承泽,眼底里全是笑意。
“闵大人声名在外,一手追天问之术,更是受两代皇帝追捧,这等本事这等成就,着实让人羡慕。若是一着不慎,一步走错了,让十数年的努力付诸东流,成了空,闵大人就不觉得可惜?”
闵承泽闻言,本就惨白的脸色,瞬时更白了两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闵大人是想自己承认装神弄鬼,还是等我动手,砸了你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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