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段心语如何哀求,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君无戏言,金口一开,就断无收回的可能。
白绫三尺,毒酒一杯,匕首一把,送到段心语面前,段心语彻底崩溃了,泪如雨下,惊恐如潮水般涌上来。
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不该为了野心而葬送了性命。
不该跟宁知微争长短,玩心眼,耍手段。
不该汲汲营营算计所有,不该只顾段家的利益而舍弃了夫家。
明明,她有机会改变既定的命运。
她嫁进宁家后,抱紧宁知微的大腿,生一个孩子,这辈子都能安享荣华富贵啊。
可,已经来不及了。
她举起毒酒一饮而尽,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只有一个想法,若有来生,再也不想当段家女,只愿做一个普通女子,安稳喜乐的过完一生。
看着段心语服下毒酒倒地,口吐黑血,宾客们的脸色苍白的吓人,胆子小的捂着眼睛不敢细看,恨不得逃走。
但,女帝不开口,谁都不敢离开。
她这是公开处刑,震慑所有人,若谁敢不识趣,跟她对着干,这就是下场。
她连亲嫂子都能处死,更不要说你们这些无亲无故的人。
帝王心术,深不可测,让人胆寒。
宁七少面露不忍之色,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求情。
宁知微挥了挥手,“你们兄弟把段心语带回去安葬吧。”
“是。”
宁知微想起一人,“对了,把段榕儿也带走。”
段家兄弟不敢多问,恭敬的应了,“是。”
他们把段榕儿带回去后,就匆匆找了一户人家嫁出去,没什么嫁妆,没几年就郁郁而终,没留下一个子嗣。
但,相比段心语,段榕儿的下场算不错了。
宾客都散去了,宁知微还没有离开,宁七少向她汇报东北的战况。
大皇子和高离国勾结,占据地势,宁家军兵强马壮,双方相峙不下,正在拉锯战。
宁知微听的很专注,时不时的问一问,宁七少对答回流,对战况了如指掌。
忽然,她问道,“七哥,你还好吗?”
宁七少神色一黯,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强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宁知微沉默了一会儿,怎么可能没事,希望时间会抚平一切吧。
“老夫人下葬后,你有什么打算?”
宁七少猛的抬头,“您希望我怎么做?”
宁知微神色很平静,“守孝,夺情,你可以选一项。”
按理,家中长辈去世,要守孝,又称丁忧,但,如果国家离不开你,需要你继续任职,那就是夺情。
此一经,是权礼也。若值国家有事,孝子不得遵恒礼,故从权事。注(2)
自古就有,墨绖从戎,又称金革之事不避。注(3)
就是说,战场上不谈丁忧守孝。
宁七少不假思索的说道,“夺情。”
宁家的荣光需要他来守护,他想,这也是祖母想看到的吧。
“好。”宁知微同意了,“送老夫人下葬后,你就回战场吧。”
宁七少很激动,“是。”
宁知微想起一个人,话风一转,“周氏是怎么回事?怎么跑去军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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