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给她带去灾难的是虞归晚,对她厌恶的是苏锦棠,排挤孤立她的是虞景洲,将她推入深渊的是贺淮信。
可上一世也好,这一世也罢,是虞方屹的漠视默许了这一切的发生!
但凡虞方屹在她第一次被针对的时候能够坚定不移地站在她的身边,虞归晚他们又哪儿有那样的胆子步步紧逼越发大胆!
那些施暴者固然可恶,可勾勾手指就能将她就出深渊的虞方屹也未尝痛快!
慕时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
这一次祈景帝交给他的活儿是他做的最快的,也是出行次数最多的。
算一算,几乎每一次都跟虞疏晚有关系。
怀中的小姑娘忽然问了一句,
“母狮子,我是不是真的就是他们口中的灾星?”
“是吗?”
慕时安回过神,道:
“不像。
不过就算真是灾星,你也只会把那些碎嘴子的人给砸死才是。”
怀中传来一阵轻轻的笑声,慕时安又道:
“更何况我跟你相处这么久也不见我被克了什么,反倒是越发的蒸蒸日上。
那些说你是灾星的,都是福薄的。”
一通胡说八道,虞疏晚这才从他的胸口抬起脸来。
慕时安看着她还有些红的眼睛,笑道:
“看来我安慰人还真是一流。”
“确实。”
虞疏晚赞同点点头。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总之在看见慕时安的时候,虞疏晚只觉得自己乱糟糟的心头一下子就安定下来。
她不依靠慕时安,但看见慕时安也知道自己能够没有太大的后顾之忧了。
或许这就是安心?
“慕时安,谢谢你。”
虞疏晚眼神澄澈,真挚开口,
“你让我觉得很安心。”
慕时安的心头开始有些欢快的跳动起来,刚要说什么,虞疏晚又道:
“像我祖母一样。”
慕时安:“……”
如果不是因为虞疏晚现在遭遇了这些事情,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一定要跟这个丫头翻个脸!
虞疏晚笑出声,
“我逗你的。”
人与人哪儿能一样?
她将身子探出亭阁,雨已经小了许多,凉凉的拍在脸上,将哭得有些痛的眼睛都给抚得舒服了许多。
虞疏晚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轻声道:
“慕时安,我没事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祈景帝交给他的那些必然是想要越快收到越好,何必在自己这儿耽误时间?
慕时安面色如常,
“你说没事了我就走?
虞小狗,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方才我得到的消息呢。
难道这两日你心下忧虑到连京城的消息都不愿意听了?”
虞疏晚不再说话。
慕时安将她给拉回来坐下,用帕子将她脸上的那些点点痕迹给擦拭去,这才正色道:
“离戈说,你们是收到了京城里可心传来的消息,说郑成泽进宫求娶你的事情才急匆匆地要回去?”
虞疏晚抿唇,微微颔首,
“如今看来,也只怕是调虎离山。”
慕时安的眸色幽暗,
“不是只怕,而是的确如此。
这件事儿并非是可心传的,是有人用了你们的信鸽。
郑成泽如今才回京城,不会这个时候去皇上面前赛脸。
他从小张狂惯了,又在边关野了这么多年,长街上针对你,也只是好奇。
他交给我来对付。”
虞疏晚的眼中凝出寒芒。
如今她倒是也勉强称得上一句腹背受敌,慕时安愿意帮她也算是分担不少的压力。
可一想到慕时安自己手上还有事情,虞疏晚的眼中又有些犹豫。
慕时安看出来她的犹豫,伸出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道:
“我都不在意,你担心什么
我还是喜欢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多一些。”
虞疏晚躲开他的手,道:
“我没有什么能够帮你的,你这样帮我,会很亏。”
“我帮你,也不曾想过从你这儿得到什么。”
慕时安轻笑出声,
“有我在,你至少能够有空余来想想接下来怎么做。
虞小狗,剩下的看你安排。”
虞疏晚的心头一动,脱口道:
“那……虞归晚跟容言溱是怎么回事?”
慕时安似乎是早就知道她会问这个问题,从善如流道:
“那个无痕的身份不太简单,我还在让人查。
但这一次也八成是他在帮忙通风报信让容言溱去求了圣旨,让虞归晚在最后还是回到了侯府。”
“回到侯府?”
虞疏晚微微蹙眉,
“她不是一直在?”
将自己得到的消息大致跟虞疏晚说了一遍,虞疏晚冷笑出声,
“闹吧,继续闹吧,最好是能够鸡飞狗跳,一个都别好过!”
不过听说苏锦棠都开始疑神疑鬼起来院子里的小丫鬟时候,虞疏晚就知道苏锦棠怕是如今的脑子出了问题。
上一世在外面神仙眷侣的虞方屹夫妇实际上在背后也没少吵架。
尤其是虞归晚人生越发得意的时候,苏锦棠就像是脑子转不过来了一般,时不时就拈酸吃醋,让虞方屹苦不堪言,时间一久也自然就少不了争吵。
知道虞景洲挨了顿鞭子,虞疏晚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语气开口道:
“那荆条可都是有倒刺的,每一下都会带出不少皮肉。
也不知道虞景洲自己发现没有,只要跟虞归晚有关系,他少不得皮肉之伤,偏偏只长个子不长脑子,还一直往前凑。”
慕时安知道虞疏晚之前也被苏锦棠用那荆条打过,他沉默下来,想要伸手去触碰她,却又生生忍住,道:
“你身上的那些荆条伤还疼吗?”
“都已经快要过去一年的时间,自然早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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