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屹,我一看见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却做出来各种各样不是一个姑娘家该做的事情时,我就觉得好生厌恶!
她顶嘴,甚至说出跟我断绝关系的话,我要她做什么?!”
“就因为这个?”
虞方屹甚至都没想过苏锦棠讨厌虞疏晚的原因只是因为虞疏晚不是她预期里面的大家闺秀。
苏锦棠反问,
“难道我这样想有错吗?”
“简直离谱。”
虞方屹只觉得可笑,
“你希望她四书五经,遵从女戒,行时弱柳扶风如娴花照月,可曾想过这些要做什么才能够成为所谓的闺秀?
是银子!
是时间!
是家世!
她在人贩子手下能够活着不被卖掉,是因为她在虞归晚还被奶娘抱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学着干活讨好养母!
你嫌弃她?”
虞方屹被气笑了,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你若是说其他的,或许我能够理解,可你竟然是这么个可笑的理由?”
苏锦棠脸色奇差,
“我说的不对吗?!”
虞方屹站住脚,深深地吸了口气,转而看向她,
“我问你,即便我跟你说了疏晚从前的事情,你也还是这样觉得?”
“她或许可怜,可穷苦人家的女儿至少娴静,她……”
“够了。”
虞方屹打断了她的话,定定的看着她,
“城郊有一处庄子适合养病。
我瞧你病得不轻,下午你就起程去吧,我会让温氏他们跟着你。”
“你要将我赶走?”
苏锦棠攥着被子的手已经泛白,她不可置信问道:
“虞方屹,就因这个,你就要赶我走?”
虞方屹道:
“我已经亏欠了她快十五年的光阴。”
苏锦棠呼吸急促,想要说什么,却开始吐起血来。
不像是之前那种气急攻心,而是喷出一大口的鲜血来。
虞方屹眼神一凛,下意识上前将她抱住,高声叫人去请大夫。
苏锦棠吐出来的血偏黑,瞧着像极了中毒。
他虽然不愿意与苏锦棠往后再相见,可也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所害。
虞方屹怒不可遏,叫人将整个主院围住,不许任何人出入。
等到大夫施针让苏锦棠悠悠转醒后,虞方屹这才阴沉着脸环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
“给主母下毒,还真是好手段。
现在自己承认,我或许还能够考虑从轻发落,若是让本侯查出来,休怪本侯无情!”
温氏跪在前头心里慌得要死,可面上不敢表露。
她没想到虞疏晚给的药这么快就生效了。
也就才吃了两日,她瞧着苏锦棠没事儿,怕虞疏晚觉得自己办事不力,特意有时候将药放在吃的和茶水里头。
谁能想到这么猛?
这回,事儿不会就搭在她的身上了吧?
完了完了,也不知道虞疏晚会不会来救她!
上头虞方屹冷笑一声,
“没人承认?”
他扫了一眼众人,道:
“那就全部带下去搜身搜房。”
虞疏晚给温氏的药还在她身上揣着呢!
这要是被搜出来,她不就是死定了?!
温氏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地上前磕头,
“侯爷,侯爷奴婢也不想的,是二小姐,二小姐给了奴婢药,让奴婢每日都给夫人用!
可奴婢发誓,这就是用了两三日的,奴婢是被胁迫的啊!”
苏锦棠虚弱得分明连声音都如猫儿一般的小,眼中却带着腾腾杀意和恨,
“这就是你刚刚还在维护的女儿!
她如今……
都想要弑母了!”
“是吗?”
虞疏晚的声音忽地传来,
“让我瞧瞧,我不在的时候又给我扣了什么帽子。”
温氏的身子一颤,立刻跪着蹭到了虞方屹的脚边,打着寒战,
“侯爷护着奴婢吧,奴婢怕二小姐!”
一阵冷冽香风过,虞疏晚已经走了进来。
她揣着一只绣了狸奴嬉闹的手抄,穿着一身珊瑚红的长裙,外面是一件纯白的斗篷,周边镶了一圈雪白的兔毛,越发的显得贵气。
虞疏晚眉眼含笑,缓步而来,目光似有若无投向温氏,温氏立刻吓得浑身一个打抖,大声喊道:
“二小姐,奴婢劝过您,可您怎能如此?”
温氏现在心里头懊恼死了。
早知道药效这么快,她要么就少下点,要么就想好怎么全身而退。
现在她也只能够咬死是虞疏晚让干的。
就算是虞疏晚再受宠爱,可看刚刚侯爷跟夫人的互动,夫人也未必不可能重新获宠。
弑母的名号也足够虞疏晚喝上一壶,失去所有的依仗了。
想到这些,温氏自己都快信了是虞疏晚让她下毒给苏锦棠,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地叫做一个伤心。
虞方屹却看向虞疏晚,
“疏晚,父亲信你。
你跟父亲说,是她污蔑了你还是另有隐情?”
苏锦棠不可置信,
“她都要杀了我,你还要信她?!”
虞方屹和虞疏晚都没有看她,目光对视,虞疏晚笑吟吟开口,
“药么,的确是我让温氏去给夫人用的。”
“果然……
阿屹,阿屹你听见了吗!
她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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