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在一处昏暗的地方停下,用手上的佩剑重重的在护栏上敲了敲,
“喂,有人看你来了!”
虞疏晚往前走一步,立刻又嫌弃的往后退回。
地上的稻草返潮,又不知道是从哪儿沾染了水,踩着软绵绵的。
怪恶心的。
狱卒连忙又从旁边找了些干稻草过来铺在地上,虞疏晚这才慢慢的踩着走过去。
牢房里面黑漆漆的看不清楚情况,不过却传来了一道气若游丝的呻吟,
“……母亲……是母亲来救归晚了吗?”
“不是哦,但是可能会是刘春兰来接你。”
虞疏晚仔细地思考了一下,道:
“也可能不是她,毕竟她作恶多端,死了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你和你的母亲,总会用另一种方式重新见面。”
里面的声音顿时消失,虞疏晚甚至怀疑是不是虞归晚给气死了。
正想着,忽然听见更急促的呼吸声来。
一道沉重的身子被拖着冲到了护栏前,一双冻得僵硬快要无法蜷缩起来的手紧紧地抓着牢房的那护栏,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虞疏晚,
“……虞疏晚!”
她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带着十足的恨意。
若是情绪能够凝做实体,只怕是虞疏晚早就被杀的片甲不留了。
可惜不能凝做实体。
虞疏晚随手捡了一根稻草,亲昵的伸进去逗弄猫狗一般点着她的鼻尖,
“哎呀,没想到吧,唯一一个来看你的人是我哎。”
虞归晚想躲开又觉得气势输了,不躲又显得自己好像很蠢。
实在是屈辱的紧。
她一把扯过那根稻草狠狠地扔在地上,
“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要不是虞归晚被冻了一晚上,身上是草草换掉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面无血色,就方才而言,应当会有几分的震慑力。
虞疏晚被她逗笑,
“你这个啊,有时候就是明知故问。
难道一定要我亲口承认了,你才会觉得开心一些?”
虞归晚的脸上好像更白了一些。
虞疏晚转头看向可心,
“你先出去,我跟她说说话。”
“小姐!”
可心顿时紧张起来,生怕虞归晚对虞疏晚做些什么。
虞疏晚安抚,
“放心,她都出不来,出来了也打不过我。”
另一边的狱卒也很紧张,
“虞小姐……”
虞疏晚依旧很耐心,
“你也放心,我不会弄死她让你难做的。”
好歹是将两方给哄好了,这两人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
虞归晚眼中浮现出惊恐,拼命的想要让狱卒回来,用哑了的声音不断地呼唤,
“别走,别走!
她会杀了我的!”
可终究最后只剩下了二人。
虞疏晚清咳了一声,捏着嗓子学虞归晚叫,
“别走,别走~她会杀了我的~”
“虞疏晚!”
虞归晚的眼中浮现出浓烈的恨意,
“你到底想怎样!”
虞疏晚将自己的发丝往后捋了捋,抿唇一笑,
“瞧你说的这话,你我都是一个地方来的人,怎么就到了这样鱼死网破的时候了呢?”
虞归晚身子一滞,眼中瞳孔一震,惊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舌头打着结,结结巴巴道:
“你你你、你说什么?!”
她几乎是瞬间就在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倘若她的耳朵没有听错,方才虞疏晚说的……
是她们,都来自同一个地方?
虞归晚陡然松开了手,整个人往着后面缩去,身子不断哆嗦着,
“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
虞疏晚调侃着,
“就像是我知道你的身份一样,怎么,001没有告诉你?”
虞疏晚知道001的存在!
虞归晚强作镇定的脸此刻惨白一片,也失了气势,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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