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口中的那句让人伤心，明显就是在指虞方屹。

虞老夫人眼中含着温柔和心疼。

她不知道怎么劝虞疏晚，可似乎也没有劝的必要。

虞老夫人将目光投向了慕时安，上下的一番打量，让慕时安的手心都有些发汗。

“慕世子，是喜欢我们疏晚？”

这句话问得直白，慕时安跟虞疏晚的脸色瞬间涨红。

原本茶杯都抵在唇边了的虞疏晚更是失手将衣服给打湿了。

一边的虞岁晚瞪大了眼睛，

“啊？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慕时安下意识地去查看虞疏晚有没有被烫到，虞疏晚赶紧推开他，咬牙切齿道：

“我没事！”

在祖母面前，虞疏晚总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

这样在祖母面前跟旁人亲昵的事情，她是真的不自在。

无需言语，虞老夫人也已经看了出来。

慕时安的背脊绷得笔直，他微微低着头，道：

“老夫人，我对疏晚，是真心的。”

“疏晚有自己的想法，我这么一个老婆子，也就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虞老夫人看向虞疏晚，

“快去换一身衣裳吧。”

虞疏晚此刻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还是强做镇定的起了身，

“那祖母和世子先坐坐吧。”

她转身，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虞岁晚想要留下听听他们说什么，又想要追着虞疏晚问问，几经挣扎，还是虞老夫人开口将她给“赶”了出去，

“出去玩儿去。”

虞岁晚一溜烟的就出了门跟上了虞疏晚。

“姐姐，你什么时候跟慕世子这么……好了啊？”

虞岁晚眼巴巴的看着虞疏晚，

“他对你好吗，他肯为你费心思吗？”

虞疏晚本来就有些不擅长处理这些，被虞岁晚给问烦了，弯下身子揪住她的小脸，

“再问就把你给卖了！”

虞岁晚不怕，她满眼都是好奇，

“待会儿卖吧，姐姐，你跟我说嘛，他对你好不好？”

虞疏晚：“……”

可心偷着笑。

她现在可是自豪得很，毕竟慕世子怎么跟自家小姐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她也算是有些参与，自然也有点儿发言权。

她清了清嗓子，

“表小姐，慕世子护着我们小姐这件事儿你才知道么？

慕世子连自己的命都豁得出去，方才的事儿你没看见呀？”

虞岁晚呆了呆。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

虞岁晚顿时萎靡下来，

“那要是姐姐嫁人了，是不是就不带着我玩儿了？”

她现在还能时常找虞疏晚玩，若是虞疏晚嫁人了，她怎么好意思跟着过去人家夫家天天玩？

虞疏晚瞥了她一眼，

“好就非得嫁给他了？

八字儿都没有一撇，我还未及笄，怎么就像是我已经嫁给他了一样？”

“可今日不是都带给姨奶奶看了？”

虞疏晚笑了笑并未说话。

只不过是让祖母知道自己有人护着，让她安心。

若是往后慕时安负了她，那也是往后的事情，如今的慕时安是赤诚的就好。

去换了一身衣服，受不了虞岁晚的嘀嘀咕咕，打发着让去继续研究怎么改良火枪，自己则是带着可心重新回了虞老夫人的院子。

绕过假山，水晶珠帘轻轻地在门帘处作响，光影下投射了一片剔透亮光色。

虞疏晚上了台阶，方才准备绕过弄堂，便就听见了屋内传来清晰的声音。

“……她很苦，性格也要比寻常的姑娘坚毅许多。

世子，我知晓她今日带你来是想要我安心，也是真的对你动了心。

可你若不是真心疼爱她，便就就此打住，对你们谁都好。”

是祖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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