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疏晚的眸光沉下来,冷声道:
“怎么,她说了我就得认错?
陈妈妈,亏得我还觉得你是个难得有脑子的人,没想到还是挨打挨少了。
苏锦棠之前就算是被夺舍也好,被欺骗也好,真正受到了伤害的只有我。
她来是求我原谅的,不是逼我原谅的。
若是真的逼我原谅,她也活该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若是非不分,你也不必在这儿彰显不聪明的脑子!”
虞疏晚一顿发泄完,这才吩咐着溪月溪柳,
“你们去通知苏家人奔丧。
不会的流程就去找管家,然后问老人,不行了再去找知秋姑姑。”
见虞疏晚当真是不理会她了,陈妈妈慌了,
“不!
理应是奴婢来!”
“你对我这样大的怨气,我可不敢让你来做。”
虞疏晚从前对陈妈妈好,或者诸多忍让,只是因为陈妈妈与她之间的确没有太多的拉扯。
甚至陈妈妈也做过一些让她觉得温暖的事情。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给的脸多,所以陈妈妈现在都有胆子来她的面前指责起这些事情了。
“分不清楚自己的身份,那就学会闭上你的嘴。”
虞疏晚冷冷地看了一眼陈妈妈,转而看向了虞方屹。
此刻的虞方屹对于虞疏晚跟陈妈妈之间的这些争执恍若未闻,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苏锦棠。
他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觉得像是一场梦。
这么多年的夫妻,不过是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他如何能够心中平静?
虞疏晚知晓他此刻心中不好受,抿了抿唇上前,主动地第一次扶住了他的胳膊,声音清冷,
“人死不能复生,或许对于她而言,现在才是最好的解脱。”
虞方屹宛若木偶一般,任由虞疏晚扶到了坐椅上,只是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过苏锦棠。
虞疏晚虽然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安排,但是这事儿是定然要出现的。
她想着上一世虞老夫人去世后的流程,又跟身边的小丫鬟们对着,怕会走错一步。
请师傅的,买纸钱的,折经幡的……
一顿折腾下来,天色蒙蒙亮之时,都已经初具雏形了。
虞方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不在原处了。
虞疏晚顿了顿,
“侯爷呢?”
“夫人还需梳洗,侯爷带着夫人先回院子了。”
可心她们已经都换上了素色的衣衫,耳边别着一朵小白花。
溪柳见虞疏晚点点头还要去前院,连忙道:
“小姐,您已经忙乎了一夜,昨儿是您及笄礼,您都没有休息好,现在可不能继续熬着了。”
“我不困。”
虞疏晚摇头,
“我让写的那些宴请名单可都拟出来了?”
说话间,一道沙哑的声音传来,
“都已经拟好了。
小姐放心吧。”
虞疏晚有些诧异,看见是陈妈妈,便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算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虞疏晚正打算去前厅看看棺木,就见陈妈妈快步跟了上来。
她主动解释道:
“奴婢也该去守着灵堂,让夫人走得能够体面一些。”
虞疏晚没理会她。
陈妈妈是苏锦棠的忠仆,这么些年都忠心耿耿,对自己出言不逊,到底还是因为她心疼着苏锦棠罢了。
更何况陈妈妈说的话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话,她当场也给顶了回去,过后就没什么好计较的了。
到了灵堂,四周已经挂上了白色的纱布,连夜赶制出来的牌位静静地伫立在那儿。
虞方屹站在一边,不过是一夜没见,他的脸上都长满了胡茬,精神都垮了下来。
看见虞疏晚过来了,他往旁边让了让位置,沙哑着嗓子道:
“都安排好了,这些原本不该你操心的,还连累了你一夜。”
“连累二字就太重了。”
虞疏晚看向他,
“你得去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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