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虞疏晚至少会躲一下,却没想到她只是直挺挺地站着。
苏锦棠方才是气昏了头,这会儿即便是动手也抱着虞疏晚会躲的心思,手上根本就没有留情。
血色的痕迹乍然浮现,迅速地将衣衫四周氤氲成了鲜红。
虞疏晚看着眼前有些错愕的女人,只觉得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此刻彻底的变了。
她的确是重生回来不想要上一世伤害过自己的人好过,也的确恨着苏锦棠。
可方才的这几下,她心中忽地明白过来。
自己并非是真的只恨着苏锦棠,实际上她还有些期待可以让苏锦棠在接连碰壁后明白,自己才是她的女儿。
所以虞疏晚才会固执的试图能够让苏锦棠多看看自己。
可这么几荆条下去,虞疏晚算是彻底的明白了。
在苏锦棠的眼中,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是她的女儿。
虞疏晚往前走了一步,轻笑一声,“夫人,你只是生了我没有养我。
我听说生恩不及养恩大,我没机会去孝顺那个养母了,是想好好孝敬您的。
听说当初您在京城设宴三日庆贺我的出生,今日,你的三荆条算是还了当初吧。”
“你什么意思?”
苏锦棠凝眉颤抖,“你是想要跟我断绝关系?”
“夫人明知故问。”
虞疏晚漫不经心道:“反正你的心里,虞归晚才是你唯一的女儿,不是吗?”
她忽地凑近了苏锦棠,语气带着几分的玩味和恶趣味,“夫人,那猫儿是我故意放过来的哦。
只是可惜了,水那么深,她若是挑个没人的时候跳下去,肯定死的透透的。”
“你、果然是你!”
苏锦棠的身子都泛着冷。
她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冷心冷情的畜生!
几乎是没有犹豫,那荆条再次重重地落下,虞疏晚这一次却有了动作,直接伸手将荆条紧紧地握住,语气嘲弄,
“打我,你用的是什么身份,嗯?
是弄错我身份,让我在乡下被人折磨虐待十四年的生母身份,还是如今为了爱女讨回公道的苏夫人身份?”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一动就往外冒血珠的伤口,只是一用力,荆条就被她扯到了自己的手上。
虞疏晚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上面的刺尖,“夫人有时间找我的错事儿,不如回去好好问问那些在她第一次落水后急匆匆赶来的小厮,是谁安排的。”
在这儿只不过是不想要祖母担心,更是想要为了将与苏锦棠之间微薄的感情就此斩断。
如今已经达成了目的,虞疏晚也不打算继续在这儿耗着,直接就要往着长虹苑回去。
“哦对了。”
虞疏晚忽地站住脚,转头看向了温氏,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我记得,你是虞归晚的奶娘。”
她转过身折返回来,温氏的身子已经开始颤了起来。
这个才回府的二小姐实在是太邪了!
她根本不敢与之对视,眼神飘忽得厉害,声音都虚的仿佛可以被风吹散,“二小姐没记错……”
“我从来不会记错你这样的人。”
虞疏晚意有所指。
这样的人不给教训是不会长记性的。
刚巧了,她手上就有一个让她可以长记性的东西。
虞疏晚手上的荆条不做片刻犹豫,狠狠地抽在了温氏的身上。
温氏顿时惨叫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上,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方才见虞疏晚挨了那么几下子都跟没事人一般,怎的、怎的如此疼!
虞疏晚就像是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一样,将手上的荆条狠狠地抽在温氏的身上。
温氏的眼中满是惊恐与哀求,一边躲一边哀嚎,
“我错了,二小姐奴婢错了!
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虞疏晚却像是没有听到温氏的哭声一样,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
温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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