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两人说的确实没错,村里这两年,碰到的事儿挺多,还全都跟不干不净的东西沾上了边。
拿最近的事儿来说,因为阴阳先生和任老太婆的手笔,村里死了不少人。
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
一时间,原本还没放松的氛围,变得更加压抑。
走出大门,往路上一看,就见不着一个人影。
偶尔屋里走出一个人,也一副疑神疑鬼,鬼鬼祟祟的模样。
空落落的碎石路,低矮老旧的屋子挤在一起,再加上阴沉沉的天气,让整个村子跟鬼村一样。
抬眼一看,清晨起了薄雾,萦绕在村里,就跟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想起王浑刚才说的事儿,我心里一沉。
以前还没多想,但现在,我总觉得村子不对劲,让人很不舒服。
将这事儿压在心底,我跟王浑往村头走去。
路上偶尔碰见个把人,看到我后,脸色顿时一变,立马脚下打个旋,钻别的路走了。真要碰上没法躲的,也一个个低着头,装作看不到。
王浑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低声问道:“怎么回事,我咋觉得你跟这些人有仇?”
我不置可否,并不作答。
还真让他给说中了。
这时候,迎面走来仨人。
看到我们后,他们愣了一下,却没跟先前的人一样躲得远远的,而是朝我们走了过来。
是根叔,根婶,还有老村长。
根婶脚步明显加快,到我跟前后,又变得局促起来,搓着手急切的问:“陈易,那任老婆子……”
“死了。”
我淡淡回了一句,又加了一句:“一家八口全死了。”
我清晰的看到,根婶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继而变得惊慌起来。
她往左右看了眼,压低声音,担忧的说:“你这……你咋还敢在村里待啊,称没人知道,快走吧。”
根叔也焦急起来,扯了把根婶的袖子说:“你回去家里收拾点好拿的东西,给小易路上带走。”
我眨了眨眼,突然明白过来。
这两人以为这是我干的,把我当杀人凶手了。
不过我没介意,反而心里舒坦许多。
这两口子,好歹没恩将仇报。
我摆摆手,解释说:“他们的死跟我没关系,那八口人,全是任老太婆害死的。哦,任老太婆的儿子是自杀的,不过也没差。”
根叔和根婶对视一眼,显然没相信。
我直接将王浑拉过来说:“喏,这是我证人。任家的法事,还是他给做的呢。”
王浑没给我捅娄子,笑着冲三人点了点头。
根叔和根婶这才松了口气。
倒是一直没说话的老村长,此刻眼睛一亮,仔细打量着王浑,试探着问:“小易,这位是阴阳先生?”
我看出他的想法,却也没阻止。
或者说,把王浑扯出来,就是为了后面好做事。
于是我摇摇头说:“他不是阴阳先生,他是湘西那边来的,做的是迎喜神的活儿。”
此话一出,老村长更开心了。
迎喜神是什么呢?
就是赶尸。
某些地方,将尸体称作喜神。
能做这活儿,又是湘西那边来的,这在老村长眼里,就是王浑的能耐更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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