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好起来的,只要能要到钱我就能上大学了,比经商的还要被人高看好几眼!”
他以为程酥酥应该早就在这里满怀期待地等着他,可是现实让他觉得脸疼。
“不,她绝对不会放我鸽子,一定是我来找她让她太激动,所以在打扮自己。要么就是家里有事牵到了她,所以不得空。”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程弦一脸激动转过身,“你终于来了,钱拿来了吗?”
程弦已经饿得快要死过去了,他来得时候只带了路费,想着可以让程酥酥救济自己。
现在什么都没捞到,白天的时候去桥洞对付了一宿,一路上被当成肮脏的乞丐撵。
他身心疲惫,也来不及想借口吊着程酥酥为他付出。
只想赶快去吃喝一顿再去柔软的宾馆睡一觉!
“你怎么不说话。”程弦皱着眉,“你迟到了我都没怨你,还闹脾气,好了,别……”
嘭!
一只啤酒瓶子砸到他的脑门上,程耀祖一脚踹到他的裆部,他这些年在村里虽然好吃懒做,也经常偷鸡摸狗练出不差的身手,程弦一个瘦弱还被打了一顿身上伤口未愈的男人,不是他的对手。
程弦比程耀祖阴狠,他不知道对方是谁。
但是感觉受到了生命的威胁脑子转得特别快。
“大哥!我无意冒犯你,你怎么对我痛下狠手,不怕坐牢吗?!”
程耀祖仗着天黑,呵呵一笑,“你能看见你大爷的模样,算你厉害。”
“你总该告诉我,我犯了什么错!”程弦哆哆嗦嗦。
“谁让你站这树底下的!”
“这棵树是你的?”
“不是。”
“那你管我为什么。”程弦气得翻白眼,这不是欺负人么。
“什么管你为什么,老子就要打站在树底下的人!”程耀祖似乎蛮不讲理,可他句句实话。
程酥酥就要打这树底下碍眼的乞丐,所以无论是谁,他都得打一顿,不然就留不下来了!
程弦暗自骂了一句神经病,落荒而逃,程耀祖还没打尽兴,拖着他的腿一踹。
砰砰砰!
他用大肥肉控制住了剩下的乞丐,拳头雨点一样落在他的后背上,程耀祖还逼着程弦尿裤子,似乎为了出一口今天的恶气一般。
程弦屈辱到咬牙切齿,最后尿了裤子身上的力量才消失。
程耀祖朝着程弦吐了一口唾沫,“打个死乞丐,大材小用!”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弦觉得自己真的便成了乞丐,一动不动的乞丐……他恍惚看到了一抹身影,窈窕丰盈,体态勾人。
“酥酥,救我!”
他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程酥酥走到他的面前,晃了晃手中的手电筒。
“啧啧啧,程哥哥,你这模样跟乞丐没区别,不,比乞丐还惨啊。”
“酥酥,送我去医院,我被人打了,我浑身疼……”
“你哪天不挨打?”
程酥酥语气轻飘飘的,“不想挨打,就离我远一点。”
程弦根本没怀疑程酥酥舍得找人打自己,“好了,别说风凉话了,我疼死了!”
他还是固执认为程酥酥只是恨当初他没有娶她!
谁知,女人用手电筒晃了晃他的眼睛,“跟我有什么关系?”
疼死你就死。
她转过身,反正警告过了,她就离开。
程弦等到她一直走不停,马上就要消失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程酥酥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真的狠下心不管他了。
“站住!程酥酥,你的贴身之物在我身上,你跟我撇不清关系的!你的名誉都在我的手上捏着,你不管我,别怪我狠心!”
他拼尽全力嘶吼,即将消失的女人停下脚步。
程酥酥又打着手电筒走了回来,“什么贴身之物。”
“你的贴身之物我多着呢,身上有,家里也有。”
“这么快就忘了?你当初让我娶你,我没有答应,你还想脱衣服硬上钩,你头绳还在我家里。”
“还有你小时候的贴身玉佩在我脖子上。”
“再找找的话,兴许还能找到你的肚兜,也是你悄悄塞给我,我没要你就跑了时留下的。”
“你当初走投无路,不想嫁给顾译国当后娘,为了不嫁走勾引我那么多次……”
啪!
程酥酥一巴掌甩到程弦的脸上。
“你可够无耻的,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这些狐媚子手段书上可没写,程弦诈炸她!
程弦疼上加疼,直接变换了态度,“酥酥你别生气,我以为你不是我的酥酥,故意逗你的。”
“我不是那个好拿捏给你当肉盾帮你受打的程酥酥了。你要是个男人的话,就不要纠缠女人给你钱,叫人看不起。”
“程酥酥,你这个骗子,你说一辈子对程哥哥掏心掏肺的……”程弦嗓子沙哑,绝望嘶吼。
“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的!”最后一句,直接破空,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程酥酥也在这一时刻,手电筒晃动的瞬间,看到了站在她身后,手中拎着她的外套的顾译国。
男人眼神平静到可怕,剑眉星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长腿笔直,带着军人般的体魄。
程酥酥确定他刚来,一定是听到了程弦最后一句话,下意识想要解释,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她能说程弦在骗人吗?她所占据的身体,以前确实喜欢程弦,甘愿为恶魔付出一切。
原主是原主,她是她,可是程弦不知道,顾译国也不知道……她解释更像是掩饰过去。
“顾哥。”
程酥酥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他是我一个村的,脑子有点问题。”
“是不是他有病,觉得你喜欢他?”
“对呀,你怎么知道。”
顾译国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无所谓,语调没有起伏。
“那他脖子上戴的玉佩,是谁给的。”
这玉佩,是你最宝贝最贴身的东西,给了他,是不是成为了你爱他的象征。
程酥酥抬起头,一口气憋在胸口,憋到猫眼微红,“咋的,你觉得我喜欢他?”
顾译国沉默了,他不知道继续争辩下去是不是会让他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天气冷。”
他递给程酥酥外套,女人没有接,他也没有为她披上。
两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可是心比以往远了。
世界陷入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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