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燕一身黑衣,面带悲戚之色,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
在场众人看到江如燕的出场,都瞪大了眼睛。
原本以为是一场普通的寿宴,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
未亡人?
最近城内,裴家三少爷暴毙的传言甚嚣尘上,版本也各不相同,而裴家也一直没有对外发丧,所以导致了流言纷飞,有人说是得了怪病,有人说是内部毒杀,还有人说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不管如何,江如燕现身寿宴,必然会一场好戏登场。
裴元年也没有想到,昨晚江如燕逃走,今夜会出现在这里,他喊道:“你来这里作甚?”
江如燕没有理他,而是向裴老太爷磕头,“祝老太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裴老太爷虽然对裴云盛的死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看到孙媳和她手中的灵位之时,神情有些激动,双手也忍不住颤抖起来,冲她招了招手。
“如燕,你近前一些!”
江如燕跪着向前走了几步,抬头仰视着老太爷,“请老太爷为我做主。”
老太爷道:“回来就好,回来了,就好!”
裴元年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情形,本来整个寿宴即将圆满结束,结果老太爷忽然要把家主位子传给了三房,还是异姓之人,他满是不甘心。
他大声道:“老太爷,我不服!”
裴老太爷看这位嫡长孙,问:“有什么不服气?”
裴元年道:“江如燕,她不守妇道!几日前她就回到了万州,却不回家为三弟守礼,三弟才死不久,就与别的男人勾勾搭搭,成双入对,不顾礼义廉耻,老太爷将家主之位传给她,不光我不服气,家族中其他人也不服气!”
裴老太爷环顾四周,望着四房的子孙,“谁还不服气?可以站出来!”
裴元年冲着四叔使了个眼色,裴新义与裴元青父子向前几步,带着四房站在了裴元年身后。
三房中的几个旁支,犹豫了一番之后,也选择站在了大房身后。
只有二房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些年他们被长房打压,毫无存在感,选边与不选,并无太大的意义。
裴老太爷冲老管家点了点头,“喊他们进来吧!”
老管家拍了拍手,十来个老先生,从大堂后面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这些人,心中震惊。
当年裴家能够发迹,除了裴老太爷高瞻远瞩之外,还有一帮精兵强将,号称裴家十先生,打理着裴家下面的十几个产业,只是后来老太爷退隐后,十先生也逐渐退出了家族生意,跟着老太爷,在山庄养老。
如今他们又重新出山,看来今日老太爷是有备而来啊!
裴老太爷下令道:“从现在起,除了二房外,家族其他生意,由你们重新接手!”
裴元年看到这个,脸色大变,他喊道:“老太爷,难道你要一意孤行吗?这些年来,裴家生意青云直上,没有了我们,只靠这十个老家伙,根本经营不下去!”
裴老太爷冷冷道:“这些年,要不是三房替裴家撑着,咱们裴家,早就一败涂地了,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裴元年也无法辩驳,“可那也是三弟的功劳,如今,三弟已经死了!”
裴老太爷脸色阴沉,“你是裴家嫡长孙,不如你来说说,云盛到底是怎么死的?”
裴元年道:“半个月前,我过生日,请了家族中同辈兄弟们吃酒席,吃到一半,他身体不舒服就提前回去了,当晚睡在了书房,害了心病而死。”
“只是这么简单?”
裴元年道:“当晚夜宴有十多个人,都亲眼见到!”
“没有吃不对付的东西?”
裴元年早有准备,道:“三弟出事后,我曾请郎中和仵作都来查验过,并没有中毒的迹象,他所喝之酒,所饮之茶,与我们一起,大家都喝了,并没什么事。”
老太爷沉声问:“喝的什么酒,饮的什么茶?”
“酒是陈年花雕,茶是百香茶。”
“百香茶?”
裴元年道:“茶是四弟花重金买来的配方,用百香草熬制,是一种喝了可以养肝护胃,有益睡眠的果茶。”
“好!”裴老太爷吩咐道,“端上来!”
一名家丁端上来一壶茶,裴老太爷道,“这是我吩咐厨房按你那日的配方熬制,你来看看,是不是这种果茶?”
茶水倒入琥珀杯中,呈果绿色,香气四溢。
裴元年点头,“正是。”
裴老太爷命令道,“喝了它!”
裴元年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老太爷又指了指裴元青,“老四,你也喝一杯。”
裴元青心中狐疑,怎么就牵扯到茶水上了,本来不想喝,但为自证清白,端起茶杯,也一口饮了下去。
裴老太爷道:“好,我再问你们一遍,老三的死,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两人齐声道:“没有!”
“你们发誓!”
裴元年跪在地上,信誓旦旦道:“我与老三虽然不和,但我从未想过要加害于他,我是一心想要继承家主之位,但是兄弟相残之事,我绝对做不出来!”
裴元青也跪下道:“我裴家四子,裴元青,对着老太爷及列祖列宗立誓,三哥云盛之死,与我无关,我并不知情!”
裴老太爷点了点头,“很好!”
他望向了人群中的赵元,“赵公子!”
赵元缓缓站起身来。
一旁的花解语这才恍然,原来外公早就知道了赵元在这里。
今日之事,是赵元亲手策划!
裴元年和裴元青看到赵元,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裴元青更是怒道:“姓赵的,你勾引我嫂嫂,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众人听到这句话,纷纷望向这个俊朗少年。
原来裴家大少爷说勾搭裴三夫人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男子。
“年纪轻轻,看上去一身正气,却干出来这种勾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我呸,臭不要脸!”
坐在一旁的平阳王梁无惧,看到赵元,面露错愕之色。
身边一名内卫,也认出了眼前此人,正是当日在长江之上,一剑劈断钩索的那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凑到六皇子耳边低语了几句。
平阳王脸色变得阴冷起来,淡淡道:“不急,先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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