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城北刘铁匠,一打听都知道。”许石龙回道。
“如此,在下这便告辞了!”
许石龙抬眼看了看天色,“顾兄弟何不留下吃过晚饭再走?”
“不必,在下还有事情呢。”顾南北起身背上家伙事,往门外走。
许石龙只是客气,他可不敢留这位在家,万一再来次演戏,他得自尽证清白。
“大刚,去给顾兄弟带路。”
林大刚没动。
许石龙一瞪眼,林大刚不情不愿跟上,他害怕啊!
顾南北握着竹杖,在雪地里一戳一个洞,走在身后的林大刚直觉背上冒凉气。
“林兄弟,接下来怎么走?“顾南北停在街口,问道。
林大刚连忙道:“往左走。”
两人走了一刻钟,林大刚出声道:“到啦!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林大刚一副避如蛇蝎的作派。
顾南北叹气道:“多谢林兄弟!要不你回去吧,我估计还要一会。”
“你不去刘铁匠那?”
“我会自己去,你走吧。”
林大刚如释重负,像脱缰的野马一样狂奔而逃,眨眼消失在街口。
顾南北无奈摇头,推开雅致的雕花门扉。
“吱呀——叮叮当当……”
原来门上挂了风铃,推开门便发出悦耳的声音。顾南北还闻到了清香,这家店主,恐怕是个女人。
听到风铃响动,角落说话的两个女人循声一看,一个披头散发的花子拄着竹杖进了门。
着立领红袄的女人蹙起眉头,但并没有发怒,而是站起身问道:“客人要选什么乐器?”
女人的声音很媚,就像一阵熏人暖风,她的脸也很媚,媚到人心里融化。
另一个黄衫女子却是瞳孔收缩,赶忙就要往桌子下躲,刚低头动作一顿,他是瞎子看不见我!
想到此,黄衫女子故作镇定,一言不发。这小瞎子可是连武藏阁下都要一起跳舞的狠人。
蝉时雨紧张握紧小手,手心开始冒汗。
“你是掌柜吗?我想买一些乐器。”
红鸢敏锐听到“一些”两个字,眸光扫过顾南北,轻笑道:
“我是东家也是掌柜,我这里琴瑟琵琶,吹拉弹打,样样都有,品种齐全。客人需要什么,不妨说出来。”
“唢呐,有吗?”顾南北决定充分发掘共鸣的用处,不仅想要试试其他乐器甚至还想高歌一曲看看有没有效果。
红鸢被噎住,不过还是说道:“只有一把,客人要吗?”
顾南北皱眉:“为何只有一把?”
“因为我这里常来的都是女子,她们一般不吹唢呐。”
顾南北露出笑容,“好,拿过来我试试!”
红鸢眉头沉了沉,还是走到角落拿起唢呐递过来。
顾南北接过,把脸上的头发扒拉开,猛吸一口气,对着吹嘴就呼呼吹气。
“嘟…嘟嘟……”
红鸢只觉得耳朵嗡嗡响,正要把这个捣乱的瞎子赶走,不经意一看,蝉时雨正襟危坐如同乖宝宝一样,一动不敢动。
“时雨,你怎么了?”
蝉时雨只觉寒毛都要立起来,连忙做噤声手势,示意别说话。
顾南北二胡技艺已经精通,所以基本乐理是没问题的,所谓一理通百理通,琢磨了会便知道唢呐的音调。
眼前光幕跳动。
【你通过学习,收录了技能(唢呐演奏)】
【技能:唢呐演奏(未入门1/2)】
就在此时,共鸣天赋跳动,范围竟然变成了半丈。
顾南北无语,半丈也就两步远,隔这么近不说有没有共鸣,怕是直接要把对方耳膜干碎。现在没有多的共鸣点,暂时就这样。
“掌柜,这唢呐我买了!我还要把二胡,有没有?”
正在和蝉时雨窃窃私语的红鸢回头道:“有,你想买哪种?”
“最贵的!”顾南北毫不迟疑说道。
红鸢将信将疑看了眼蝉时雨,走到内屋拿出一个精致的长条锦盒,走出来道:
“此二胡由瘿木所制,顶级匠师制成,其上雕花便足足花了一年时间。”
顾南北一挥手,豪气道:“买了,就它!”
红鸢嘴角的笑容消失,她可不信什么跳舞的鬼话,淡淡道:“客人知道这把二胡多少钱吗?”
顾南北笑了笑,“不知道,听掌柜的语气,好像看不起我?”
“并没有,作为掌柜报出商品的价钱,这好像并不过分吧?”
顾南北摇头,“不过分,反而理所应当。我还想买一件不需要用手的乐器。我有个朋友没了一双手,我想送给他一件乐器,鼓励他活下去。”
红鸢嘴角一抽,“很抱歉,我这里没有。要是喜欢音乐,不如建议这位朋友唱歌吧。”
顾南北有些遗憾,他还想共鸣时空出手来做其他事,比如杀人。
“客人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顾南北摇头:“暂时没有。”
“那就麻烦客人结账吧。唢呐十两,顶级二胡一千两,合计一千零十两。”
蝉时雨已经做好准备随时跑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个瞎子没钱。
顾南北把竹杖靠木柜放好,从背上解下两把横刀,一步步走向蝉时雨。
蝉时雨额头冒汗,呼吸急促,就要站起来。
“姑娘,我卖刀,你买吗?只要一千零十两白银。”
蝉时雨盯着瞎子手上的两把刀,一把秀丽的横刀那是她的,还有一把是武藏阁下的。
顾南北已经走到小桌边,将刀放在桌上,循循善诱道:“绝对的好刀,你真的不要吗?”
红鸢悄悄伸手摸向袖里,那里有她的武器袖里剑。蝉时雨的眸光在顾南北脸上停留一瞬,竟然意外发现瞎子挺好看。
第一次见面时,她还真没有注意,谁会注意一个蓬头垢面的瞎子长什么样。
蝉时雨咬着银牙,终于说道:“好!我买了!我替阁下付钱,阁下拿着东西走吧!”
顾南北露出微笑,“姑娘真是慧眼,这两把刀绝对物超所值。那就告辞了。”
顾南北接过新买的二胡抱在怀里,夸道:“二胡是好二胡,掌柜是好掌柜,姑娘是好姑娘。”
说着拿起竹杖出门而去。他进门便闻到两种香味,而其中一种在葫芦潭闻到过。
但开始并不敢确定,当听到“时雨”两个字,他便知道可以白嫖了。
至于这里是不是杀手据点,要不要抓住盘问两个女人,还是以后吧。论武力他不一定是蝉时雨和掌柜的对手。
望着顾南北消失,蝉时雨舒了口气。
“他有那么可怕,你呀…额头全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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