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九王一直想央求我给你传消息,只是七王先前有令,让我们不必管他。也不知他怎么了,这几日闹腾的更厉害了,非要见你一面不可。”香蕊道。
江无眠神色淡淡的,不过不难看出香蕊提及九王爷后,她眼底生出的那一丝厌恶。
她什么也没说。
但这样的态度,显然是不会见了。
送江无眠去了皇宫后,香蕊回到地牢。
地牢就在新府院的另一侧,香蕊来时,牢房里的九王已经激动得撑着墙壁站了起来。
却在看到她的那瞬间,他眼中期待顿时落空。
虽说是被关了这么久,九王倒是依旧风度不减,只是看起来衣着和形容狼狈了些。
他单腿弓起,无比落寞地跌坐在地上,苦笑:“我就知道,她不会来的。”
香蕊冷冷看了他一眼。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传话了。南儿现在真的很讨厌你,你难道不知道吗?若你还有点心,就别去打扰她的正常生活,今后更别再说什么见面的话了。”
九王身子微微僵硬和泛凉,他垂下乱发,唇角扯动。
“我知道,她现在肯定很恨我。不过我想见她,并非是因为我自己,而是为了其他的事。”
他看起来很认真,像是真有重要的事情要告知江无眠。
香蕊微眯眼:“奉劝你还是收了这些心思吧,我还是那句话,南儿不想见你,再说她现在人已经进宫了。”
“进宫?”九王蓦地激动起来,“你说她进宫了!”
香蕊不明白他反应为何这么大,不过九王被关押在这这么长时日,情绪本就起伏不定,突然发疯也正常不过。
“别让她进宫!千万不要!要出事的!”九王起身抓着铁栏,双眼激动得发红!
香蕊听出他话中的急切和古怪,顿住要出去的脚步,回头看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九王一开始也不完全确定,因为那个人隐藏的实在太好了,太深了!连他也被蒙蔽了双眼!
也是这段时间在地牢里冥思苦想了许久,他才想明白的!
本来想提前叮嘱她,没想到却还是迟了!
……
皇宫。
再次来到乾清殿见到魏帝,江无眠吓了一跳。
离上回见他才没几日,今日一见,魏帝似又瘦了,双颊深深凹陷,眼窝发黑,整个人的状态已然是在死亡的边缘!
“陛下……”大长公主看着面前的形容枯槁的亲皇弟,泪水不止,“怎么成了这样子?太医不是说……”
魏帝想摆手安抚,但因为实在没有力气,手都抬不起来。
“皇姐,没事的……咳咳!”
江无眠赶紧给魏帝端来药碗:“陛下。”
魏帝眼神和蔼的看着她。
“无眠啊,有你在央儿身边,朕就算不在了,也能安心了……咳咳!”
大长公主泣不成声:“陛下这是说的什么话。”
“好了,无眠,你先退下吧,我和皇姐还有一些话要说。”魏帝扯动苍白的唇对她道。
江无眠点头离开了寝殿。
出去时,碰巧又遇到了太子。
萧辰奕是现在才得到魏帝病危的消息,本以为父皇只传召了大长公主,没想到又传了这个女人进宫。
此刻再看到江无眠,他便想起那日魏帝给她的东西,眼神抑制不住的微微发狠。
江无眠行了个礼:“太子来了,陛下正在里面和大长公主说话,你还是等会儿再去吧。”
萧辰奕冷哼一声!
“祝二小姐,你不觉得你现在管的有些太多了吗?本太子要做什么,还不需要你来过问吧。”
江无眠抱歉笑道:“太子所言极是,是我逾越了。”
“知道逾越就好!管的太多了,小心把自己也搭进去!”萧辰奕意味深长地留下一句,甩袖进了内殿!
江无眠回头看了眼萧辰奕,眸光微微加深。
待没有宫人注意,她独自走出乾清殿,来到一个无人的树下,然后从袖中缓缓拿出一个香囊。
那是先前那个给她问诊的老太医留下的。
起初,她原以为这只是一个给她护身用的东西,直到那日见了上官大夫后,她才再次注意到此物。
香囊已经是被她打开过了,她也看到了隐藏在香囊最深处的纸条内容。
原来,那个老太医也是尽了他所能去提醒过的。
先前公主府的府医就不说了,李府医本就是个普通百姓,容易被人胁迫很正常。
但是就连宫里有名望的太医也被胁迫,且还要用这种法子给她留下信。
由此可见,这个胁迫他们的人地位极高!还是宫里的人!
因为只有宫中人才能时常和太医接触,且能掌握住太医的把柄,还能将其控制!
再想起上官大夫提醒她的话,江无眠捏着那香囊的手开始发紧。
近日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
就像是她之前所想的,一切在耶律央离开后就开始了。
现在,一边是耶律央的回程推迟,另一边又是松荣县的萧苏禾毫无音讯。
她甚至开始怀疑,松荣县本身就是一个局,要把萧苏禾困在其中的局!
而对方之所以要把萧苏禾弄走,目的就是为了她!
应该说是为了她手里的某个东西。
可,她哪里有什么东西?
即便是先前在母亲留下的木箱子里找到的,也只有一个简单寻常的红簪子而已。
还有,若一切都如她猜想,那这个胆敢拿通敌卖国之事来搞出这样一个局的人,又会是谁?
现在看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太子。
毕竟若是成功了,太子是最得势的那一个。既除掉了萧苏禾,还得到了他想得到的某个东西。
但真的会是他吗?
江无眠的思绪很乱,呼吸都不顺畅了。
“无眠,你在这啊。”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许是冬夜的风太刺骨,江无眠转身时觉得背心微微发凉。
等看到大长公主,她呼一口气:“是公主殿下啊,陛下那边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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