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郭胖子总爱开玩笑的跟我说,“九哥,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什么东西?为啥这辈子对你的话我没有免疫力。”
说句心里话,对郭胖子这话,我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终归到底或许是兄弟缘分使然,有些人一辈子只是看那么一眼,就知道这人能深交,郭胖子就是这种人。
扯得有些远了,言归正传。待杨言处理完我的伤口后,将我扶了起来,郭胖子挥拳还想揍他。
我身子有些虚,咳嗽几声,说:“郭胖子,是我让他封棺,他的行为没错,你要是精力旺盛,等会抬棺材的时候,多卖些力。”
那郭胖子听着这话,冷哼一声,也没再揍杨言,就问我感觉如何,我说死不了。
随后,我低头看了一眼地面,好多血,那血在太阳照射下显得特别妖艳,我没有说话,伸手指了指招魂幡,意思是让郭胖子把那东西拿过来给我看看。
郭胖子弯腰捡起那招魂幡放到我眼前,说:“九哥,你要看这个干吗?”
我沉着脸,在招魂幡上面打量了一眼,那上面有个很细微的印记,是黑色的,我心下一凝,按照这情况,刚才应该有鬼神在暗中帮过我。不然,这招魂幡绝对刺进我的心脏,不可能会忽然突然转弯,至于是谁,我心中没有人选。
“九哥,你到底咋了?”陈天男见我沉着脸没有说话,在一旁着急的说。
我猛地咳嗽了几声,说:“先别管我怎么了,把刘建平夫妻俩的棺材抬出去再说,记住,千万不能出事。”
说完,我转身看着愣在一旁的老王,问他:“咱们的八仙,有多少人愿意过来抬棺材?”
“九伢子,我正想跟你说这事,我打了几个电话给八仙们,没人愿意来,都说不符合规矩,这倒是其次,主要是怕陈扒皮报复,听说他跟咱们镇上的水云真人是拜把子兄弟,我们这伙八仙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农民,不敢得罪他,在我们东兴镇还好说些,到了这柳杨镇,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是我们越界了。”老王抽了一口烟,语气有点沉。
我想了一会儿,就朝老王说:“越什么界,咱们八仙的条是尊重死者,现在没有时间去考虑陈扒皮的反应,而是两口棺材要十六名八仙来抬,咱们的八仙只你,郭胖子,陈天男,杨言还有高佬五个人,还差十一名八仙,去哪找人来抬棺材。”
我说的是实话,目前的人物是找齐抬棺材的八仙,我们平时在东兴镇,只要喊人抬棺材,很多八仙愿意过来帮忙,毕竟我在东兴镇有些名气,都知道跟我抬棺材,安全,再加上我这人对主家又负责。
可,眼瞧这情况,真心有些难办了,若是普通的棺材,倒是可以让荷花村的村民帮忙,而现在是枉死之人的棺材,我不放心村民来抬。
“九哥,你都伤成这样了,还管这破事干吗啊?赶紧跟我去医院吧!”郭胖子拉着我,就要往村外走去。
“郭耀祖!”我本来就在考虑八仙的问题,被他这么一拉,我有些生气的喊了一声,怒道:“你tm跟我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八仙,还不懂礼吗?哪有这样抛下棺材就走的,只要我还有口气在,我就必须亲眼看着这棺材抬上山,下葬。”
说完这话,或许是我太激动了,猛地咳嗽起来,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身子也是摇摇欲坠,刚才流了很多血,让我体力有些不支,好在打了利多卡因,不然,我真不知道这身子,如何支撑下去。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道枪声,我暗叫一声不好,刘颀那边出事了,让郭胖子扶着我,我们一行六个人就朝村口跑去。
来到村口一看,刘颀怒气冲冲的举着手枪,朝着对面十几个人怒道:“谁他母亲的敢过来一步,老子一枪毙了他,他母亲的,一群刁民还反了天不成,竟然敢跟政府作对,不想活了是吧!”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他对面大概有十六七个人,领头的是个光头汉子,三十来岁的年龄,身上的衣服比较花俏,手臂上还有纹身,好像是关公的纹身,看那派头应该是那群人的头子,陈扒皮。
要说这陈扒皮也是一号人物,就算被手枪指着,他依旧面不改色的冷笑一声,说:“刘所长,我们可是奉公守法的好村民,您老这大动肝火的拔枪,要是被那多嘴的人,把这事情告到县里去,恐怕您老身上这身绿皮要被扒了吧,我劝您老还是让开路放我们进村,不要破了我们八仙的行规。”
“陈扒皮,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干的那些龌蹉事,等老子找齐证据,你们这群八仙,老子亲自一个一个地送到号子里面去,你母亲的,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人专打丧事主意,也不怕生儿子没屁眼。”刘颀越说越火,想必在丧事上,他受过刺激。
听到这里,我再也听不下去了,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就准备上前去说道几句,老王在我背后拉了拉,摇了摇头,轻声说:“九伢子,你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他比我们镇子的刘凯难缠多了,别看他也是抬棺材的,在社会上混的老开了,不但是水云真人的拜把子兄弟,听说跟县里某位大官关系还不简单勒,咱们要是惹恼他,八仙这行真的就混不下去了。”
说句心里话,听老王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怕那陈扒皮,老王说的挺对,咱们就一群农民,除了有一把死力气,什么社会上的关系,几乎没有。
一时之间,我有些为难,但是,想到先前奈何桥的一幕,又联想到程小程的病,这俩者肯定是有联系,只要把刘建平夫妻俩抬上山,指不定就能找到车祸那人的线索,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这股想法特别强烈,也顾不上心中的害怕,就让郭胖子扶着我走了过去。
刘颀见我来了以后,先是愣了愣,在我身上打量一眼,面色有些惊讶,问道:“咋伤成这样了。”
我没有说话,让他把枪收起来,然后对着陈扒皮一众八仙拱了拱手,说:“各位,咱们同属八仙,本应该相互扶植,今天我陈九越界办理丧事,是我的错,我先给大家道个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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