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老半天,实在是想不明白,眼前到底怎么回事,要说是真的,可,咬舌头毫无知觉。
要说是假的,可,咬舌头又会有疼痛感。
玛德,活见鬼了,这什么破地方。
我暗骂一句,心头一狠,腾出一只手,正准备掐自己大腿,一道尖锐的吱吱声传了过来,顺声看去,我现水面不知何时多了无边无际的老鼠,黑压压一片,根本看不到水面,入眼全是老鼠。
我死劲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就现水面还是水面,压根没什么老鼠,而吱吱声却是声声入耳,我听的非常清晰,甚至能感觉到那声音离我不远。
我有些慌了,鼓足气,喊了一声,“哪个不开眼的敢害老子!”
随着这声音一出,一股阴风冷不丁地钻进我嘴里,令我浑身不由打了一个冷颤,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赶紧想办法脱身。
玛德,难道只能等到杨言拿东西过来?
等等,倘若这一切是幻觉,那杨言跟郎高是让我安排走了?还是就在我身边?
一时之间,我脑子好乱,有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猛地喊了一声,“大哥,长毛!”
话音还未落地,头上忽然传来一股血腥味,抬头一看,杨言站在岸边,端着一个木盆,正朝我头上淋鲜血,要是没猜错,这鲜血应该是黑狗血!
“九哥!”那杨言喊了一声。
我揉了揉眼睛,一看,我整个身子吊在池塘边上,朝脚下一看,水面还是那个水面,池塘中间的位置,漂浮着一颗头颅骨。
“拉我上去!”我朝杨言喊了一句。
那杨言点点头也没说话,一把拉住我,就往岸上拉,我顺着他的劲道,朝上爬了过去。
不到几秒钟时间,我顺利爬了上去,正准备问杨言有没有牵老水牛过来。
就在这时,我身子忽然一凉,那杨言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四面空空寂寂,就连空中的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有得只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黑的就像一张血盆大口,仿佛要吞噬整片天地。
我心中一愣,怎么回事?我不是上来了么?杨言呢?
忽然,我听到一阵涌潮般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不一会儿时间,我感到有水不停地朝脚上涌,慢慢地没过膝盖。
我大声呼救,可潮水淹没了我的声音,我想游,却怎么也游不动,双脚好似被什么东西缠着,根本无法睁开,我伸手想抓住什么东西,摸到的只有滑不溜手的人骨。
渐渐地,我感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被灌入什么东西,猛地一睁眼,黑,像墨汁一样黑。
恍惚间,我好似看到一丝亮光来自上方,而整个身子则无比的寒冷,定晴一看,是水,我已经掉进水里。
我急了,四肢并用猛地朝上浮过去,可,无论我怎么游,浑身根本使不上劲道,渐渐地,我身子失去气力,只能任由那些水灌入我嘴里。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知道我浑身已经没了气力,整个人悬浮在水中。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生,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离体而去,睁眼一看,是我,严格来说是我魂魄立体离去,也就是说,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我慌了,玛德,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已经被水淹死了?
不可能,我不可能就这样死了,可现在这一切又怎么解释?
我死劲咬了咬舌头,没有任何知觉,再咬还是没知觉,继续咬,跟先前一模一样,我死了?真的死了?
我心中不停地呐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可能就这样死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还有好多人情没还清楚,还有一直支撑我活下去的梦想没完成。
我不可能死了。
我歇斯底喊了一声。
让我崩溃的是,我根本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魂魄一点点的离体而出。
我绝望了,真的要绝望了,难道就这样死了?
不甘啊!
我内心不停地呐喊。
陡然,那魂魄完全脱离我身子,朝空中飘了过去,我能清晰的看到,魂魄是我的样子,它的表情格外痛苦,像是临死前的样子。
死了,我死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松出一口气,是死亡的解脱,又像是解脱了痛苦,更像是从这个世间离开的一种欣慰,具体是哪种,我自己也不知道,就知道在这一刻,我内心特别安详。
或许正如一句话说的,人死如灯灭,我这盏灯或许灭了吧!
有人说,每个人活着,都曾幻想自己死后,会有哪些人伤心,哪些人拍手称赞。
我自然也免不了这个俗,在魂魄完全离体的那一瞬间,我想过死后的一切,或许程小程得知我死讯,会哭泣吧!乔伊丝或许也会吧!最为伤心的还是莫过于我父母,至于拍手称赞的人,我想到了王木阳、水云真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连宋华以及宋广明的名字也出现在脑海。
…………
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的尸体渐渐地浮出水面,一缕阳光晒在我尸体上,格外暖和,就像从严寒的冬天,陡然来到炎热的夏天,特别舒服。
就在这时,我感觉有人用钩子将我尸体勾了过去,我想睁开眼看那人是谁。
可,眼睛根本睁不开。
也对,死人怎么可能睁眼,要是睁开眼,那不是吓人么?
作为八仙,我深知死人陡然睁眼有多恐怖,我可不想吓替我收尸的人。
当然,这仅仅是想想而已。
待尸体被勾到岸边后,我感觉有好多人在哭,有郎高的哭声,还有杨言以及陈二杯的哭声,就连李建刚的哭声我也听到了。
呼,或许人就这样吧!
出生的时候,众人笑呵呵的看着,死亡后,众人哭着将尸体送到山上。
归根到底,人这一辈子,不是笑,就是哭。
随后,我感觉尸体被移动了,一番动作后,我被装进棺材,合上盖子,办了一场既不热闹,也不冷清的丧事,再后来被抬到山上,埋入泥土之下。
这一切看上去,何其自然,就如我替别人办丧事一样,整个过程下来,没丝毫不妥之处,这让我稍微有些安心,甚至可以说,整个躯体得到了升华。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入土为安吧!
等等,我既然死了,怎么会有感觉?怎么能感觉到外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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