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一情况,我脸色一沉,在这关节眼上见鬼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就冲游天鸣喊了一声,“过来!”
那游天鸣提着手电筒朝我这边走了过来,一边走着,一边嘀咕着,“大半夜的,跑这来干吗?”
听着这话,我问他先前有没有看见中年大汉,又对他大致上描述了那人的样子。
他给我的回答是,他看到了,还跟那人说了几句,只是,那人没理他。
这下,我已经可以肯定,我们俩绝对是遇鬼了,令我疑惑的是,那人引我到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任何犹豫,从游天鸣手里拿过手电筒,朝韩金福的墓碑上照了过去,就发现这墓碑的用料好似不错,伸手一摸,暖暖的,有股淡淡的热气。
这让我微微一愣,普通的墓碑都是微凉,再加上现在是深夜,墓碑应该寒冷彻骨才对。
可,眼下这墓碑却是暖暖的。
真特么奇怪。
“九哥,你不是跟那人走了么?怎么会跑到这里来?”那游天鸣在我身后问了一句。
我把先前的情况跟他说了一下,就问他:“你怎么过来的?”
他说:“先前落了个东西在老韩家,打算回去找,就听到老韩的亲戚说,你一个人抹黑去了后山,我借个电筒就追了过来。”
听完他的解释,我也没说话,掏出烟,抽了起来,双眼一直盯在那墓碑上面,就目前情况而言,这韩金福把我引过来,应该是有事,要是没猜错,可能是有关于霹雳木的事。
那游天鸣见我没说话,忽然推了我一下,说:“九哥,你看那。”
我顺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发现那是一颗树,浑身通黑,像是被火烧过一样,一部分树枝正好挡在韩金福墓穴上空。
一看到这个,我立马联想到霹雳木,难道说,这黑不溜秋的树被雷霹过?
也就是说,韩金福想借此告诉我,所谓霹雳木就是被雷霹过的树木?
闪过这念头,我面色一喜,先是朝韩金福的墓穴磕了几个头,后是径直朝那颗大树走了过去。
来到树边,我伸手摸了一下,入手一片黑,掰下一根树枝,就发现这树枝特别脆,浑身散发一种很奇怪的气味,有点像是鱼身上的腥味。
“九哥,这就是霹雳木?”游天鸣跟了过来,问。
我嗯了一声,一连掰了好几根树枝,考虑到要雕成人形,树枝必须要大,便让游天鸣回一趟村子,找一把柴刀以及一些蜡烛元宝,然后砍了不少粗枝。
弄好这个,我将蜡烛元宝烧在韩金福坟前,又对他说了一些感谢话,领着游天鸣准备回上河村。
就在我们转身的一瞬间,一道声音传了过来,那声音格外阴森,“陈九,小心路途的孤魂野鬼,可用霹雳木避开!”
一听这话,我跟游天鸣对视一眼,猛地一个转身朝后面看了过去,空荡荡的坟场,什么也没有!
玛德,真见鬼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考虑到这‘鬼’是在帮我,也没多想,就朝前头走了过去。
路上,那游天鸣问我,韩金福为什么要帮我们。
坦诚说,我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说,“可能是我们帮了韩金贵吧!也可能是好人多助!”
他一笑,也没再问。
就这样的,我们俩人火急燎燎朝上河村走了过去。
当我们赶到上河村时,时间已是深夜一点,由于时间紧急,根本没时间休息,一到堂屋便开始忙碌起来。
我先是用霹雳木雕成一个人形,由于我刀功差劲,雕出来的东西,哪有半点人形,只好在在木雕后面写上一行。
说到这写字,我特么犯难了,总不能写,此木偶是人吧!
无奈之下,我只好将老秀才三个字雕了上去。
我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老秀才在世时,也是吃阴阳饭的,身上带着一股气场,对鬼神多多少少有些震慑,第二是老秀才无儿无女,雕成木偶放在五彩棺内,也算是给老秀才找了一个伴。
弄好木偶后,我问杨言,“长毛,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那杨言说,“都好了,就差放入棺内。”
我嗯了一声,就准备开始捣鼓五彩棺的事,偏偏在这时候,那李建刚的电话响了起来。
一听电话声音,我跟游天鸣对视一眼,暗道一句不好,在路上的时候,我考虑到韩金贵跟李建刚等人的关系,就跟游天鸣商量将这事隐瞒下来,怕的就是李建刚等人去找道虚的麻烦。
一旦李建刚等人去找道虚麻烦,整场丧事恐怕会出意外。
在这节骨眼上,我怕的就是再生意外,而现在李建刚的电话响了起来,十之八九是关于韩金贵的死讯。
约摸过了一分钟的样子,那李建刚挂断电话,整张脸都快扭曲到一块了,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冷声道:“宫主,你刚才去了老韩家,为什么没把老韩的死讯告诉我。”
这话一出,整间堂屋顿时炸开了锅,那风调雨顺四兄弟也凑了过来,一个个沉着脸紧盯我。
我特么那个苦啊,支吾老半天,愣是不知道说啥,只好说:“这事过后再商量。”
“宫主,老韩是我们八仙宫老宫主,如今,他因道虚而死,作为晚辈,此仇不报,我们八仙宫有何颜面存于世间?”李建刚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我,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严厉,好似我不同意,便会立马翻脸。
我懂他意思,可,眼前的情况根本不允许我们报仇,就说:“我陈九当天立誓,这辈子定除道虚,若违此誓,愿遭天打五雷轰。”
那李建刚诧异地瞥了我一眼,“走,宫主,我们几人把那道虚活埋了。”
我一愣,就说:“现在不是报仇的时机,待丧事过后…”
不待我话说完,那李建刚朝前走了一步,离我只有十公分的样子,他说:“宫主,你意思是下辈子再替老韩报仇?”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讽刺我,可,目前的情况是真的不允许报仇,更为重要的是,马上就要封棺了。
报仇,任何时间都可以,封棺却是眼前的事。
孰轻孰重,我心如明镜。
坦诚说,我恨不得立马弄死道虚,最好让道虚替韩金贵陪葬,但,我不能这样做。
为八仙,死者为第一位,个人情感必须放在第二位,就如游天鸣那般,师傅死了,而他因为职业操守,不得不留在这里继续吹唢呐。
同样的道理,我亦是如此,个人辛酸,估计只有我自己懂。
那李建刚见我没说话,朝风调雨顺几兄弟打了一个响指,五个人将我围了起来,一脸怒色地盯着我,好似只要我再说一句不报仇,便要活撕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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