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一说,陈忠国立马开口道:“好!宫主,我相信你。”
说罢,他朝村长走了过去,低声嘀咕了几句,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就知道村长在听了他的话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最终点了点头。
见此,我重重地松出一口气,就听到陈忠国说:“谢谢村长对我们抬棺匠的信任。”
村长微微点头,扭头朝后边那些村们喊了一声,“大家都到村口去,等事情解决后,我再给大家一个。”
不得不说,村长的话当真是管用的很,那些村民连原因都没问,一个个极其有序地朝村口走了过去。
看着他们的动作,我真心有点羡慕村长,至少他在这个村子就是绝对的信仰。
倘若某一天,我在抬棺匠这个行业,能像村长一样,那该多好!
一直时间,我有些失神了,直到陈忠国喊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朝村长望了过去,笑道:“多谢村长的信任。”
他点点头,轻声道:“该我谢你才对。”
我笑了笑,也没再说下去,主要是在农村就这样,倘若一昧的客气下去,估摸着这半天就过去了。
当下,我连忙朝陈忠国望了过去,就对他说:“陈师傅可以去准备观主需要的东西了。”
“好!”陈忠国面色一喜,二话没说,立马朝他家走了过去。
不到片刻时间,陈忠国回来了,他手里多了一个茶壶、一个茶杯、一条竹藤椅子,他先是将竹藤椅子放在吴克用边上,后是将茶壶朝吴克用递了过去。
也不晓得咋回事,那吴克用居然没伸手接茶壶,而是冷哼一声,扭过头,也没理会陈忠国。
见此,我尴尬的笑了笑,走了过去,从陈忠国手中拿过茶壶和茶杯,朝吴克用递了过去。
那吴克用瞥了我一眼,接过茶杯,又朝茶杯瞥了几眼,我懂他意思,他这是让我给他倒茶。
我也是醉了,这小老头哪有那么多讲究。
我也没没说话,替他倒了一杯茶。
他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气,皱眉道:“什么破地方,给老夫泡这种茶,这是给狗喝的吗?”
这话一出,我能明显的感觉整个场面的气氛凝固了。
我特么真心想揍他,玛德,以前觉得这小老头人品不错,怎么现在感觉,他这是故意在刁难人。
而陈忠国跟村长听着这话,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饶是陈忠国也有了一些怒意,“您老要是觉得难喝,可以倒掉。”
我急了,忙说:“陈师傅怎么说话的,观主是长辈。”
说着,我朝吴克用望了过去,又说:“观主,您老也真是的,人家把茶给您泡好了,您老能不能别嫌三嫌四的。”
那吴老听着我的话,笑了笑,“既然小九开口了,那老夫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那陈忠国好似想说什么,我连忙朝他打了一个眼色,他才闭而不言。
深呼一口气,我超吴克用低声问了一句,“观主,现在可以说说当年的事了?”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吧唧吧唧了一下嘴巴,最后又将茶水吐在地上,徐徐开口道:“小九,这事老夫只对你说,至于其他人能不能听到,老夫可管不了。”
我懂他意思,他这是拉不下面子,就说:“好的,只是我听力不好,还希望您老说话时,声音尽量大点。”
这话一出,吴克用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放心,老夫天上嗓门大。”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特别大,震得我耳朵有些生疼,而他边上的诸葛晴明则忍不住笑了一声。
“行了,别贫嘴了,老夫先问你两个问题。”吴克用紧盯着我。
我嗯了一声,说:“您问。”
“在你印象中,老夫是一个怎样的人?”吴克用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我想也没想,就说:“当然是顶天立地的人啊,您贵为龙虎山…。”
没等我说完,吴克用笑着骂了一句,“别拍马屁,照实了说。”
这下,我也没跟他客气,很直白的说:“小气、小心眼、斤斤计较、自以为是…。”
不待我说完,他眉头一皱,“行了,你别说了,老夫再问你一句,你觉得老夫是心狠手辣之辈吗?你又觉得老夫会一口气害死三十二个手无寸铁的村民吗?”
我想也没想,摇头道:“您肯定不会干这种事。”
我这样说,是有着绝对的信心的。毕竟,吴克用贵为龙虎山的观主,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再说,我去过龙虎山,当时的龙虎山虽说有些乱,但依旧掩盖一股浩然之气。
试问一句,一个这样的龙虎山,他们的观主怎么可能是十恶不赦的人。
而那陈忠国跟村长听我这么一说,他们俩对视了一眼,也没说话。
“小九!”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吴克用喊了我一声,淡声道:“老夫给你打个比方,一碗米饭摆在桌面,普通人看到这碗米饭,他们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吃掉,有一部分人看到,却是怀疑这碗米饭是否有毒,还有一部分人,却想着拿这碗米饭去赚钱。”
说着,他深叹一口气,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继续道:“而当年发生的那件事,就如这碗米饭,从老夫专业的角度来看,绝无任何问题,但从一些凡夫俗子的角度来看,却认为老夫杀了那三十二个村民,对于这样的事,老夫只能说一句话,老夫在这世间行走了六十三年,从未做对不起良心的事。”
我微微皱眉,吴克用的意思是每个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所以所产生的结果自然也会不一样。
只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跟江小燕变成矸尸有关。
权衡一番后,我扫视了一眼吴克用,轻声道:“您当年的行为,是不是直接江小燕会变成矸尸?”
刚问完这话,吴克用的脸色明显的阴了下去,而陈忠国跟村长则死死地盯着吴克用。
瞬间,整个场面静若寒蝉,我甚至能听到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声。
我知道这个问题,或许才是陈忠国他们最关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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