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我有些犯难。
让我替她换衣服,肯定不成。
可,在场的这些人当中,全是大老爷们。
那韩秋一见我愣在原地,走了过来,问我:“宫主,是不是在苦恼换衣服的事?”
我点点头,也没说话。
就在这时,那老田凑了过来,推了我一下,打趣道:“宫主,肯定是让你去啊!”
我白了他一眼,“现在说正事勒,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罢,我稍微想了想,现在是夏天,穿的衣服还算少,应该可以把大红袍直接披在身上。
可,下一个问题又出来了。
那便是在棺材内穿大红袍,比较忌讳身体是否干净!
说白了,棺材比较神圣,倘若浑身污垢躺进去,肯定会有一些不好的东西。
权衡了一番,我二话没说,一手拿着大红袍,一手扛着诸葛思锦走进一间房子,我先是随意的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大红袍,后是找了一块白布蒙住眼睛,颤颤巍巍的帮她把衣服褪掉,又找了几大桶清水,朝她身上淋了过去。
足足淋了七八大桶水,方才替她擦拭了一下身子,穿上大红袍。
弄好这一切,我扛着诸葛思锦走了过去。
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吉时只剩下不到五分钟,我也没敢再耽搁时间,先是让韩秋跟老田搭把手,将诸葛思锦放入大金棺内。
待把诸葛思锦放入棺材内后,也不晓得咋回事,她眼睛原本是睁开的,陡然之际就闭上了。
这吓得我,连忙探身摸了摸她鼻息,还好,鼻息还在,仅仅是闭上眼睛罢了。
“宫主,是不是棺材起了作用?”韩秋问我。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她能闭上眼睛,应该不算是坏事。”
说罢,我再次招呼他们几句,大抵上让他们一定要认真,切莫有任何大意。
那老田罢手道:“宫主,你放心,事关你的生死,我们岂敢大意。”
韩秋则点点头,也没说话。
见此,我也算是彻底放心了,这也怪不得我啰嗦,主要是未来三天时间,我会陷入深度睡眠当中,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压根毫无知觉。
当下,深呼一口气,我朝棺材内爬了进去。
我这边刚进棺材,那韩秋问我:“宫主,要不要撒一些五谷杂粮之类的东西。”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们俩还没死呢!”
他尴尬的笑了笑,说:“我就这么随口一问,宫主别放在心上哈!”
说罢,我也没理他,挨着诸葛思锦躺了下去。
大金棺的尺寸挺合适,我跟诸葛思锦躺在里面,刚刚合适,我下意识朝诸葛思锦手掌摸了上去,紧紧地握着她手掌。
“宫主,那我们现在盖棺了?”韩秋朝我问了一句。
我嗯了一声,说:“半盖就行了,把我跟诸葛思锦的脚露出来,另外,这三天时间内,千万别问我饿不饿之类的话题,还有就是,在棺材盖上面放一碗白水,水里再放上七粒大米。”
说着,我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最好在碗底放一块红纸,然后放一把菜刀在棺材下边。”
“好!”那韩秋点点头。
“还有,韩秋,这三天时间,你得关注一下我们俩脚指甲的颜色,一旦出现黑色,那便是我们俩遇到脏东西了,你用我的火龙纯阳剑,在棺材内捣鼓几下就行了。”
说着,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深深地望了望韩秋,继续道:“倘若我这次不幸遇害了,那火龙纯阳剑便传给你了,至于火龙纯阳剑的口诀,你找到乔伊丝,她身上有。另外,我希望你能接替我的位置,别让抬棺匠这一行沉沦下去。”
“宫主,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怎么可能会遇害,即便你真的遇害了,我也会先你而去。”
他好似担心我再继续说下去,连忙罢手道:“宫主,就这样说定了,别再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说罢,他扬了扬手,老田等人将棺材盖缓缓挪了上去。
随着他们挪上棺材盖,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在脚步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微弱的光线,勉强能看清棺材内的情况。
不过,也仅仅只能看到大红袍,至于诸葛思锦的脸部,压根看不到。
当下,我深呼一口气,缓缓闭上眼。
说起来也是奇怪的很,就在我闭上眼睛的一瞬间,也不晓得咋回事,我左耳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感。
这种疼痛感像是被什么东西焚烧了一般,令我头皮一麻。
我左耳因为刚入行没多久的时候,在地下世界遇到蛇,听力变得极度不好,虽说不至于完全失聪,但听力却是极度受损,平常都是右耳,才能勉强听到声音。
但,只要声音一小,便完全听不见了。
现在随着这么一折腾,我只觉得左耳近乎失聪,我想抬手捂住左耳。
可,也不知道咋回事,我四肢竟然传出一股无力感,浑身上下宛如散了架子一般。
怎么回事?
难道遇到鬼压身了?
不可能啊!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阵炙热感越来越重。
“啊!”
我忍不住喊了一声。
奇怪的是,我明显的感觉到我的声音喊了出去。
可,我压根没听到声音。
草!
这什么情况啊!
难道左耳真的要失聪了?
当下,我卯足劲道挪了挪左手,但,左手还是无法抬动!
咋办?
咋办?
难道任由左耳失聪。
瞬间,我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耳垂的位置,隐约有些发烫。
咋办?
我心急如焚,想要晃动脑袋。
可,压根没法动弹!
痛!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充斥整个大脑。
此时,我再也忍不住了,扯开嗓门喊了一声,“啊!”
随着这声啊,只觉得脑袋一重,再也受不了这股疼痛感,猛地晕了过去。
恍恍惚惚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昏迷的,还是清醒的,就知道左耳好似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那液体热热的,烫烫的,像是鲜血,又不像是鲜血。
那种感觉当真是玄之又玄。
足足过了三分钟左右,那股液体方才流尽。
紧接着,一道令我诧异万分的声音传了过来。
“九伢子!”
倾耳一听,这声音像极了老秀才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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