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享受了纪家给的一切,我可没有。”陈念半点不留情,将纪家的遮羞布扯下。
说了纪家三兄弟,再看地上的纪芸。
陈念也不客气:“纪芸,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觉得所有人都在你手里被你耍得团团转?你这腿的事情,你真不怕我一封匿名信送去文工团,让文工团的人拉着你去做检查?就是不知道你的腿到底受不受得住检查了。”
陈念才不忍气吞声呢。
她上辈子也看过不少小说。
那些明明拿捏着家丑,都决心要跟家里翻脸还死活不把这些说出来,非要等着别人千夫所指的主角,陈念看着都觉得憋屈。
之前不说,是她懒得说。
只要能跟纪家扯开关系,纪家日子的好坏都与她无关。
可这会儿纪家臭不要脸的非要把一张脸递上来让她抽。
她不抽还等什么?
等着纪家拿捏她,再来一场这样的相亲?
叫来一个可能连贺东升都不如的男人?
再不然,就让纪芸送来另外一杯有嫌疑的水?
她是贱得慌吗?
陈念看着纪芸煞白的脸冷笑:“纪芸,你自己都小辫子一大堆,就不要凑这些热闹了。还有你。”
说着,转身过去,陈念直接对上纪勇军:“你再给我来这些小把戏试试呢?我是被狼养大的,狼是什么性格,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记仇,而且是不报仇不罢休的记仇。”
陈念冷笑,直接告诉纪勇军:“你有本事要么就将我弄死,否则我不可能随了你的心愿。”
陈念就这么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
尽管身边也有纪芸几人的存在。
但无论是在外面偷看的人,还是站在门口的纪勇军等人,都从陈念的身影里看出了孤独两个字。
可就算是这样,陈念脸上也带着不服输的气势。
纪勇军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
他到现在才真的意识到,陈念是真的完全不在意纪家。
也是真心的想要脱离纪家。
对于他这个父亲,陈念也毫不在意。
短暂的震惊后,纪勇军的内心被迅速升上来的愤怒席卷。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的?
“陈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纪勇军咬着牙,额上青筋暴起:“没有纪家,你什么都不算。你以为你还能在京城站住脚跟?要不是家里,你以为你在档案室的工作是哪里来的?”
“哪里来的?当然是我考上的。”陈念知道,纪家一直觉得她能有工作,都是沾了纪家的光。
可这几个人也不动脑子想想。
现在正值下乡的时候,多少人家里求着一份工作都求不来。
大院里不是没有比纪勇军职位高的。
可那些人没想给自家孩子在部队里弄一份工作吗?
不能当兵,找个文职总行吧?
人家不是碍于职位影响,就是真的做不到。
现在一个岗位一个坑,谁都不想挪动。
就你们家的孩子需要下乡?
“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找我当时考试的试卷,这些档案室里都有封存。是不是很奇怪,我居然还有文化?”陈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觉得可笑。
三年了。
她回到纪家三年。
可在纪家人眼里,她在山里被狼养大,就该是目不识丁,举止粗俗的人。
其实,纪家人这么想也没错。
只是他们也没有料到,百峰山那样的地方会出现老头儿这么个神秘人。
不仅教了陈念拳脚功夫和射击,还教了陈念文化知识。
不过陈念学的是建国前旧学堂的那一套,跟现在的人上小学初中高中的那一套是不同的。
“你读过书?”纪澜惊愕的看着陈念。
脑海里出现几次陈念谈吐举止都不落俗套的模样。
比起其他人依旧不信的状态,纪澜脸上的错愕没有丝毫遮掩。
如果……
如果陈念说的都是真的。
纪澜这会儿是真的能理解为什么陈念想要离开纪家了。
三年,没有人想过了解陈念。
所有人都把陈念当成是家里没有作用的吸血鬼和拖油瓶。
无视她的存在,甚至鄙夷她,欺负她。
纪澜自认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可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妹妹的出现,纪澜曾经是懊悔和愤恨的。
觉得陈念的存在会丢了他的脸。
所以在陈念给他送饭送东西的时候,纪澜下意识就跟战友说陈念是家里的小保姆。
“陈念……”
陈念后退半步,注意到了纪澜脸上的动容。
她说这些,可不是为了让纪家人后悔,然后再大方包容自己的。
纪家也配?
“行了。该说的我说了,该骂的我也骂了。心里这会儿倒是痛快不少,这些天积攒的负面情绪都散了,谢谢。”陈念现在可是真心实意的露出轻松的笑容。
她这段时间为了接下来选拔的事情,压力不小。
在纪家嚣张的骂了一通,还真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轻松。
看样子,纪家也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在你们家吃饭了。那个西瓜,就当做给你们今天当我出气筒的酬劳。以后呢,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如果你们还要跟我算个清楚明白,那我回头让人把当年我来京城的车票钱还给你们。”
陈念想起当年在火车上那个半张脸都包扎起来的男人,撇撇嘴:“不过,当时的车钱是你们出的?”
纪勇军自然知道这会儿院子外面是有人在偷看的。
不仅如此,随着陈念说的越来越多,有些人趴在墙头的动作都不做遮掩了。
要是距离院子大门近一点,都能听到一阵嗑瓜子的声音。
纪勇军本来就气得有些上头,现在听见陈念这么认真的问当年的车票钱,只觉得陈念这是在讽刺他们。
顿时气得眼前发花,颤巍巍的指着陈念:“你给我滚!纪家没有你这样的人!滚!以后不许再来我家!”
“放心。”陈念轻笑,转身的时候还对着门外朗声:“诸位听见了,是纪家和我一刀两断,纪家以后没有一个叫‘陈念’的人。陈念,只是陈念,跟纪家也没有关系。”
陈念回身,站在纪家大门前:“以后,无论我日子是好是歹,是荣耀还是落魄,都与纪家无关。我如果落魄,就是讨饭也不会讨到纪家门前来。纪参谋长,你能应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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