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老先生,恕我一言,您让一个黄毛丫头来给三少施针我觉得风险极大,万一出了点事连急救都救不过来,您三思。”主治医师对着墨老爷子说。
墨老爷子盯着江晚,神情严肃,氛围一时凝固到冰点。
“您可以不信我的人品,但请信我的医术,我江晚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江晚对着他道,眼神没有半分怯场。
这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墨老爷子此刻也是有点动摇,而这会病床上的墨奕珩道:“我信你,开始吧。”
左右不过一试,生死之间而已。
江晚看着他,又看向墨老爷子,说:“我人就在这里,也跑不了,大不了同生共死。”
“你死能救回三少?你以为你的死能值多少?”主治医师不屑说。
江晚看着他,气极反笑道:“你当医生真是可惜了,应该去当狗腿子的,或者当个人体凳,人体痰盂。”
“你!”对方一个勃然大怒,刚要骂回去,江晚继续说:
“有本事你早就能治好人了,而不是在这里像条狗一样狂吠,身上那件白大褂被你穿上真是丢人现眼,都说文人相轻,我看各界也都一样。”
“好,很好,你最好记住你现在的口气,看你怎么收场!”对方怒极道,估顾及场合没有说别的难听的。
“请无关人等去外面等着,我不喜欢被围观打扰。”江晚冷漠说。
墨老爷子抬手挥开众人,自己留下。
“您也一样。”江晚看着他道。
墨老爷子:……
他最后看一眼江晚,江晚只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最基本的方略。”
墨老爷子何尝不知这句话,但因为太过在乎了,偏偏找的清风道长的徒弟也没一个是正牌的。
人都退到了病房外,江晚开始施针,她挽起袖子,银针捻在指尖,神情认真严肃。
“对不起,我替我爷爷给你道歉。”墨奕珩看着她道。
“没什么,怀疑我很正常,但我不喜欢被干扰。”江晚没看他说。
“英雄都有成名之战,在战斗之前都是无名小卒。”
她看得开,就是感觉那些医术上的同行们太能哔哔,让她没忍住回怼。
病房门上的小窗外。
众人都等在外面,墨老爷子看着里面的情况,眉头紧锁,手握紧拐杖。
这是给奕珩治疗中走的最险的一步,连对方师承何人都不知,还仅仅相识两天。
主治医师等也在后方看着,只见那丫头拿起银针就下手扎,快的就像是过家家一般,跟着一颗心提起,小声怒然道:“这根本不是传统的中医入穴手法,她这是胡来!”
“怎么能扎谭上穴?那里可是会造成逆转!”另一个中医医生道。
“飞空穴!她这是想要三少的命!”
……
伴随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讨论,墨老爷子的脸色已经沉入谷底,都快要控制不住推门而入了。
“等下……她想走的莫不是逆行周天?”忽然,主治医师拧眉说。
“这太考验水准了,扎不好那就是丧命。”其他医生道。
“她可真是敢下手,这连我们都不敢轻易尝试,就连老医生都得慎重再三。”
……
继续看着,当见里面的人走九针时,主治医师一个惊骇:“鬼门九针!”
从愤懑到怀疑再到震惊,这个过程仅仅用了十分钟时间,这次没有医生再说话了,全部都屏息凝神。
那可是鬼门九针!那个小丫头竟然会用!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闻言的墨老爷子一双苍老的眼睛迸射出精光,心潮开始澎湃,扶着拐杖的手甚至在发抖。
鬼门九针,如果那就是传说中鬼门九针……
那那丫头是真的隐士高人了。
曾经清风道长来给他孙子看病,提到了鬼门九针,但他不会扎,因为他主道,不主医,有了方向后他就去找各大老中医,但也没人敢下针,因为虽然都知道这个针法,可没人会。
对比于病房外所有人的胆战心惊跟提心吊胆,病房内,江晚跟墨奕珩闲聊说:
“在给你用这个针法之前我就给小黑使用过,活了。”
“小黑?”墨奕珩疑惑。
“一条流浪狗。”江晚说。
墨奕珩:……
“但你放心,我的其他组针法也给阿花也扎过,阿花是我养母家的母鸡。”江晚又道。
墨奕珩:……
他看着自己的手臂,已经开始隐隐发颤了,嘴角极力压制,忍耐说:“那你,是,兽医?”
合着都没给人实验过,然后就自信心满满来给自己扎……
“倒也不算,我养父母,我师父,我都扎过,治疗他们的腿疼跟腰疼,偏瘫我也给扎好了。”江晚道。
“你放心,我的理论知识很丰富,医书古籍从小开始看。”
然而这并不能给墨奕珩带来半点安慰之心,他木然的看向天花板,回想江晚方才在病房中“豪言壮语”,自己真是每次都鬼使神差的选择相信了。
“感觉到大腿在发麻没有?”当施针结束,江晚问。
墨奕珩回神,刚想说自己的大腿早就没知觉了,但下一秒居然感觉到隐隐的又痒又麻,还在发热。
“有……”他声音几乎都带着些颤抖,想抬头去看。
“别乱动,在逆行周天。”江晚说。
他平躺回去,手指渐渐收紧,再看向江晚时,眼中是炙热且带着些激动,问:“你这是什么针法?”
以前中医不是没给他扎过,但是腿都没有反应,可江晚扎一次就这么快有反应了。
“鬼门九针。”江晚说。
墨奕珩:!
居然是鬼门九针!
“你会这个针法?!”他情绪更激动了,说道。
“不然怎么给你扎。”江晚说。
“一般人用不上这个,能用上的都是濒死之人,最后的挽回希望。”
“如果鬼门九针都救不回来,那彻底没救了。”
墨奕珩目光灼灼,他现在知道为什么江晚敢说“她下定论后才是绝症”这句话,因为她会使用鬼门九针。
“连各大老中医跟清风道长都不会这针法,但你会。”墨奕珩深深看着她,道。
“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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