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妈妈没有回答,反而问他:“怎么?卢永贵在不在家?”然后不待陶成回答,已冷冷地道,“我刚才已去打听过了,这大半个月里,卢永贵每隔几天就进府来见一次四夫人。”说着,她目光一寒,“这件事,只怕他脱不了干系!”
陶成没有想到母亲这么快就有了些眉目,忙将自己刚才去西群房的经过讲了一遍。
事情已经很明显。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件事与十一娘有关,他感觉很是棘手,“她和侯爷可是俩口子,一个被窝里一滚,什么恩恩怨怨的都散了。要不然,当初大姑奶奶怎么会忌惮继室呢!”
陶妈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去见卢永贵去!”
“杨辉祖说卢永贵不在家……”
陶成说着,陶妈妈已撩帘而出。
他只好快步跟上,去了卢永贵、杨辉祖住的西群房。
* * * * * *
陶妈妈一使劲,门“吱呀”一声开了。
她微微一怔,看见了端坐在四方桌前的卢永贵。
夕阳照在他脸上,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陶妈妈站在门口。
“你得了什么好?”她盯着卢永贵,表情有些狰狞,“你可别忘了,没了世子爷,你狗屁也不是一个。”
“没了世子爷,连狗屁也不是一个。”卢永贵语气很平静,“所以我想劝您跟着陶大哥回庄子里去算了!这样对您好,对世子爷也好!”
陶妈妈朝着卢永贵“呸”了一声:“白眼狼!你可别忘了,当初要是没有大姑奶奶,哪有你的今天……”
卢永贵望着气得全身啰嗦的陶妈妈,轻轻摇了摇头:“妈妈,大姑奶奶当初跟我说,让我好好为世子爷经营产业,待世子爷长大以后,齐齐整整地交到他的手里。我一直没有忘。大姑奶奶让您照顾好世子爷,不管怎样,都要守在他身边。不知道您忘记了没有?”
陶妈妈愣住。
卢永贵已轻轻掩上了门:“妈妈,我们‘道不同,不为谋’。”
望着关上的门,陶妈妈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自知这次的祸闯大了的陶成很是忐忑地道:“娘,这可怎么办?二千两银子,我们手里一时哪有那么多的银子。四夫人一直盯着,决不会给时间让我们凑钱。到时候不好交待是小,娘这一辈子积积攒攒的颜面全丢光了那可是大……”
陶妈妈听着,就想到了十一娘。
真是养虎为患。
要不她,又怎会生出这多的波折来。
陶妈妈两胁生痛,忍不住埋怨儿子,“你现在倒有主意了,当初怎么不多动动脑子,跟那种人去灌黄汤!”
事情到了这一步,不仅自己成了刀俎下的鱼肉,连带着谆哥也……她顿时心如刀剜似的。
陶成见母亲眼睛微湿,以为他是在担心自己,忙安慰陶妈妈:“娘,我们不如直接跟舅老爷说了。是杀是剐我全认了。说不定舅老爷看着我们这些年勤勤勉勉的份上,只是打发出去完事!”
“打发出去!”陶妈妈目光阴沉,“那也要等得到舅老爷从余杭直到燕京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怎么办好?
这责任谁都可以推脱,就他,没办法推脱。
念头闪过,陶成灵机一动,想到了元娘屋里的那些摆设,目光就不由朝元娘住的院子瞥去。
“娘,”他拉了母亲的衣襟,“要不,您先把大姑奶奶屋里的东西借给我用用……”
“你想也别想!”陶妈妈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儿子的遐想,“那些东西可都是世子爷的,是有帐册可查的。”
陶成嘴角微翕,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他就知道,娘不管遇到什么事,最先想到的是谆哥……
而陶妈妈望着窗棂后那些窥视的人影,面色更添几份阴霾:“我们回去再说!别站在这里给人看笑话。”
陶成“嗯”了一声,忙扶着母亲回了厢房。
陶妈妈低声吩咐儿子:“你先回去,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能凑多少是多少。我们想办法赶在她发难之前把漏洞补上!这样一来,她也无话可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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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贴个草稿,等会改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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