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妄侧目望了她一眼,语气不太好,“我的事要你管?”
“阿妄?”宋合欢委屈的瘪了瘪嘴,楚楚可怜的模样。
陈妄有些不耐烦,“出去吧,我要工作。”
宋合欢还想说的话,都压了回去,没关系,他要离婚,自然心情不好,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她不跟他计较。
他性格就是这样冷漠,薄凉,不留情面,两人交往的时候,他也是薄情寡性的样子,自己气死,他还不知道。
“那你忙,我先走了。”
陈妄只觉得心情莫名的烦,他看到桌子上洛可可的方案,随手拿了过来,翻了几页。
眼中的散漫,变得凝聚,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天域是科技公司,是很高端,很难理解的,但无论什么公司,最后都是卖东西。
一个好的设计方案,不但要契合市场,还要创新,简明扼要,让大多数人,都能看明白,这样消费者才能接受。
他今天随便翻了不少,大多数都是哗众取宠,故作高深,洛可可的易于理解,显得独树一帜。
陈妄又确认了一下署名,是姜沅没错,这种事,没有人会把自己的心血署别人的名,真的是她做的吗?
第二天,9点的时候,陈妄的车子,准时停在了民政局的门口。
他下车,把墨镜往脸上一戴,气宇轩昂的,走进了局长给他开的绿色通道,不用排队,毕竟现在离婚的人多。
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姜沅还没来,陈妄有些不悦,拨通了她的号码,
过了很久才有人接,陈妄用讥诮的语气,“姜沅你有没有意思,不想离就直说,我还以为你多有志气,给你十分钟,别让我看不起你。”
还没等对方说什么,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他阴晴不定的脸,连局长也不敢出声。
又等了半小时,姜沅还没有来。
陈妄再也没有了耐心,离开了民政局,姜沅现在真是厉害了,要离婚的是她,爽约的也是她,敢放他鸽子,是觉得他脾气好吗?
姜沅现在在医院躺着,她可能昨天太气了,又加上多日来,没日没夜的改方案。
回到公司,给曲总监如实汇报工作,又被毫无悬念的劈头盖脸训斥了一顿,她心里堵了一口气。
昨晚回来,跟苏怡冰多喝了两杯,不想就全身乏力,困倦,就直接去睡了。
苏怡冰早上喊她,却怎么也叫不醒,这才感觉不对,慌忙送到医院。
医生检查过后,得到的结果是,劳累过度,要是再晚一些送来,可能就是睡不醒了。
苏怡冰后怕的哇哇大哭,又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发现,把她送医院。
陈妄打来电话的时候,姜沅刚醒,想要拔掉针头,去民政局,被苏怡冰给按住了。
“你不要命了,离婚可以再约时间,命没了,上哪找去?”
姜沅浑身虚的没有一丝力气,她好不容易和他约了时间,不想这么错过。
“离完婚回来,再继续住院。”她有气无力的掀开被子,想要起来,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
护士赶过来,又把针重新给她扎上,有些无奈的说,“就是有天大的事儿,也得等身体好一点儿再去,命都没有了,事儿还重要吗?”
确实,人要是死了,离不离婚也没什么区别了,这么一耽搁,10分钟肯定赶不到,不耽搁也赶不到。
陈妄时间观念那么强,一秒都不会多等,只是不去,他才不会相信自己生病了,肯定以为不想离,故意的。
唉,姜沅有些懊恼,她晚一天病也好啊,这么会挑日子,她自己都觉得是故意的。
躺在病床上的姜沅,脸苍白的透明,她本来就瘦,宽大的病服,把衬托的更为孱弱。
苏怡冰一阵心疼,这个时候,应该是老公在旁边伺候,安慰。
可那个渣男,现在还指责她,没及时赶到民政局离婚,连原因都不问。
她这脾气,有话不说,憋得慌,“说到底,都怪陈妄,要不是为了他公司的方案,你至于没日没夜的工作吗,他倒好,看都不看就说垃圾,我看他才垃圾,他的姘头是垃圾回收站,我真想给宋合欢挂个牌子,上面写着专收垃圾。”
“嗤”姜沅头晕目眩,“别逗我笑了,再把我笑猝死了,你赔得起吗?”
苏怡冰忙摸着她的头,“好了好了,你休息,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姜沅知道她忙了大半天,也没有吃早饭,现在都快中午了,“辛苦你了。”
苏怡冰瞪眼睛,“废话,为了你辛苦,不是应该的?快躺好。”
姜沅笑了笑,这地球上有70亿人,却没有一个是她的亲人,幸好她还有苏怡冰。
等苏怡冰买来吃的,两人用了饭,姜沅就让她赶紧去工作。
早上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苏怡冰确实得回去,帮她收拾一些生活用品,顺便再做点儿营养餐。
于是就说,“行,我回去一趟,有事打我电话。”
苏怡冰对护士吩咐了一番, 还是有些不放心,凭什么姜沅一个人住院,陈家一个人都没来。
她那个渣老公是指望不上,苏怡冰有他电话,但是想到他就烦,不愿打,再说打了他也不一定来。
还好,她有陈老爷子的联系方式,于是就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姜沅的情况。
老爷子担心的不行,说立马就来。
姜沅闭着眼躺在床上,脑子浑浑噩噩,想了很多事,却又什么都没想明白。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耳边传来交谈着,她想应该是接班的医生过来查房。
只听到一道温柔而磁性的声音,“她什么情况?”
这声音,还有点熟悉,但姜沅又想不起来是谁,眼睛太累,也不想睁开。
另一个声音回答,“因太过劳累,送过来的时候都昏迷了。”
“嗯。”男人轻轻应了一声。
之后就听到脚步离开的声音,姜沅又翻了个身,睡了。
她甚至还在想刚刚那个声音是谁,突然睁开眼睛,“陆景天?”
却没想到,真的有人回答她,“是我。”
姜沅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一个年轻男人,坐在一旁,他戴着金丝眼镜,利落蓬松的短发,文质彬彬 ,温润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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