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
凤筠溯眉间微微松动,语气也跟着好了起来,“这么快就想离宫了?”
他玩味打趣,“先前是谁,朕已经说的清楚,却不乐意走。结果被人家打成花脸猫的?”
“……”
“臣女倒是不知,皇上何时学会开玩笑的。”
温清芷不冷不热,“该做的臣女都做了,至于结果,该如何就如何。事做完了,臣女自然要归家。马上年期,不想错过和家人团聚。”
凤筠溯颔首,“说的倒是有道理。既如此,两日后便走吧。”
“是,多谢皇上恩典。”
还未等她起身,凤筠溯已然出门,留下二人在原地思考他今日来此到底意欲何为。
“皇上这阵子有些反常。”
常颜摸不着头脑,思来想去,问:“皇上该不会是…瞧上你了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伸手敲打着常颜的脑袋,“好好收拾东西,我们准备回去。”
“哎呦!”
常颜吃痛,笑起来,“不是就不是嘛,干吗要打人呢?”
二人入宫这阵子,凤筠溯派人给她们送了不少衣物、首饰来。二人合计着这些东西不能带走,不然讲不清,便将其全部都留在匣子里。
翌日一早,二人刚起来,就听下人来报,“二位姑娘,轻槐姑娘来了。”
话闭,一身锦缎衣裙的轻槐踏门而入,手中捻着一把鹅羽扇,步子轻盈,朝二人款款而来。
“温姑娘、常姑娘。”
轻槐微微侧身,算是行礼。
温、常二人注意到轻槐的衣着打扮,她头上戴着和身份不曾匹配的金步摇,摇摇晃晃的来到二人面前。
她脸上带笑,原本消瘦的脸颊如今也跟着圆润起来,看样子这半个多月,过的很好。
“有什么事吗?”
常颜问。
面对她冷漠的温侯,轻槐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目光左右瞧两下,“姑娘可否屏退下人?”
闻言,蓝儿等人抬头看过来,在触及到温清芷目光之后,乖顺地走了出去。
待门被关上之后,轻槐脸上瞬间消失,换上担忧地神色。
她压低了嗓音,道:“听闻二位姑娘要回去?”
“该做的都做了,不回去,留下做什么?”
轻槐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道:“摄政王传了消息进来,让二位姑娘必须留在宫中,看顾小香妃和龙胎。”
常颜瞬间就怒了,“什么?还要照顾?”
她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温清芷的脸颊,瞧见那还未痊愈的伤口,气不打一处来,“我瞧着那儿根本不需要我们照顾,我们在也显得多余。”
“她能设计让人伤成这样,想必是不缺计谋保全自己同孩子的。我们留下做什么?等着下次再被害?”
常颜撇撇嘴,走到一旁,不再搭理轻槐。
轻槐微微蹙眉,“常姑娘,慎言。”
常颜一顿,本还有些心虚的,如今却也硬气了,“怎么,轻槐姑娘这是跃上高枝儿了,说话都这般硬气了?”
“只是,不知摄政王是否知晓,你同皇上走的那么近?”
轻槐眸光一滞,这一席位动作被温清芷捕捉,“想必,摄政王不知晓,对吧?”
这阵子她也想过,那日为何凤筠霄没有派人来救援。
以她对凤筠霄的了解,他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既然承诺了会保护她跟常颜,凤筠霄一定会做到。
他不至于会为了这种小事失信于人,所以…事后温清芷也想过,轻槐是否真的传了消息出去。
但,一些事又讲不通。
凤筠霄在宫中定然不适轻槐这么一个眼线,若她真的违背凤筠霄的命令,凤筠霄会不知道?
这一切,十分不合理。
故而,温清芷才没有轻举妄动跟凤筠溯合作。
她为何要出宫,一是真的到年关了,不想错过和家中人团圆。二是想去找凤筠霄问个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
凤筠霄此人行事再如何另类,也不会触碰底线。
轻槐嫣然一笑,掩饰过方才的尴尬,道:“奴婢是摄政王在宫内最信任的细作,不论奴婢做什么,都不会危害到王爷的。所以……”
她略微挑衅地看向二人,“不管奴婢做什么,王爷都会以为,奴婢是正确的。”
说话间,她向二人靠拢过去。
相交的瞬间她给温清芷递了纸条过去,又若无其事的撞了她一下,得意说道:“所以,二位姑娘还是乖觉些,莫让摄政王动怒才是。”
温清芷手中攥紧了纸条,她在轻槐眼中看到了必死的决心,心尖一颤。她神色依然如旧,“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要听你的话?”
“呵呵~”
轻槐笑出声来,“奴婢可没那么说,一切都要看姑娘如何理解呢。”
望着温清芷平淡如水的眼眸,轻槐心中无比羡慕。
她眸子湿润起来:温姑娘,往后的日子,祝您一路顺遂、安康喜乐。
“时候不早了,该说的,奴婢都说了。该怎么做,就看姑娘你们了。奴婢告退。”
她往后退去,眼中带笑,却让常颜感到无比凄凉。
常颜一顿,瞥向温清芷。
温清芷眸光清冷,早就不再看轻槐了。
她说:“胳膊永远拧不过大腿,摄政王的话固然重要,可皇上的话,才是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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