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急诊室,我先挂了一个号,对医生说自己想检查一下有没有艾病。
医生见到我们一身道袍,满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却来检查这种病,满脸不可思议,但人家非常专业,立马给我开了一张单子,告诉我去抽血,还必须留下电话号码,今天太晚了,结果出来可能会比较晚,建议明天再来看报告。
“我就住附近,先在这等一下,等不到明天再来拿结果。”
我去抽了血,将电话号码留在了医院。
两人坐在急诊大厅的走廊上。
小可斜着头,习惯性地靠在我的肩膀上。
我咳嗽了一声,低声说:“作为大师,咱们是不是得有点形象?”
小可闻言,捂住嘴吃吃直笑,坐在椅子上打坐。
还没坐几分钟,门口呼啦啦冲了一群人进来。
我见到白天那位逛街的光头下属,背着岳大通,身边还带着六七个人,疯了一样往急诊室跑。
“医生!医生!!!”
光头焦急无比地大喊。
我一看他背上的岳大通,吓了一大跳。
这货穿着一套睡衣,双眼翻白,浑身血刺呼啦的,口中涌出了大量白沫,人绷得紧直,一位下属还死死地塞毛巾进他嘴里,似乎在防止他咬断舌头。
怎么比黎沫锋惨那么多?!
我转头瞅了一眼小可。
小可微微摊了下手,一副自己也不知道的表情。
后来小可的萨满技艺越来精通,向我解释过,大体的意思是,黎沫锋一身正气,萨满术对他有点作用,但持续不了太久,而且效果一般,可像岳大通这种酒色财气全沾的人,发作的效果尤为剧烈。
“怎么回事?!”
医生冲出来,吩咐他们将岳大通放在走廊就诊床上。
谁知道。
人刚放下来,岳大通竟然直接从就诊床蹦了起来,浑身鲜血淋淋,像僵尸一样,死死地掐住了医生的脖子,脸上肌肉狰狞扭曲,嘴里大喊:“鬼!鬼!别掐我!别掐我!”
分明是他在掐别人,口中台词却说让别人不要掐他。
医生被掐得舌头吐出,双眼翻白,双脚都快离地了。
难以想象岳大通手中的力气有多大!
众下属全吓坏了,冲过来扯开了岳大通,将他给死死地抱住。
岳大通在他们手中疯狂挣扎,歇斯底里还要冲过去弄医生,模样极为可怖。
“扑街!打镇定剂啊!”
下属冲着捂住脖子弯着腰剧烈咳嗽的医生大吼。
诊室外来了其它几位医生,见此情况,七手八脚过去帮忙,给岳大通打了一针下去,岳大通倒在就诊床上,总算安静了。
如此大的动静,引得周围群众纷纷聚拢观看。
医生满脸慌张简单询问了几句,初步怀疑是羊癫疯发作,直接推着岳大通离开急诊室,去后面医技楼检查了。
几位下属惊魂未定,站在原地瞠目结舌。
我们已经站到了光头下属的身后。
小可对我说:“师哥,这人寅年辰月申日巳时生人,最近遭了劫,是不是你说的冤煞厉鬼附身,三天必臭肉身?”
此话一出。
周围人全转过头。
光头目光阴毒地瞪着我们。
我手一甩拂尘,脸顿时沉了下来。
“住嘴!道不叩门,你把这规矩忘一干二净?!”
小可闻言,立马低下了头,诚惶诚恐向我行了一个标准道礼。
“师哥,我错了!”
我将道袍一甩,拂袖而去。
小可亦步亦趋在后面紧跟着。
打窝任务已经完成!
岳大通的身体肯定检查不出任何问题,只要小可不解除术法,他必然还会发疯,而且一次比一次癫狂剧烈,一副将死的模样。
他的下属已经听到了小可刚才断岳大通生辰八字的准确话语,在如此危急情况之下,必然觉得我们是世外高人,会发了疯一样找我们。
电话我刚才已留在医院,他们绝对能拿到联系方式。
现在要做的,等他们来咬钩子就好。
回到酒店已经比较晚了。
本以为黎沫锋和白姑早睡了,可却见黎沫锋的房间门打开着,里面乱七八糟,像是经过了一场激烈战斗。
我们吓了一大跳,赶紧冲了进去。
黎沫峰躺在地上,手捂住胸口,满脸憋屈与痛苦。
而白姑正坐在椅子上,埋头哧溜着一盒泡面,手里还拿着一块油滋滋的鸡腿。
小可急问:“白姑!怎么回事?”
我赶紧去扶起了黎沫锋。
黎沫锋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手指着白姑,一副气得肺都要炸了的模样。
白姑闻听小可的声音,端起了泡面,递了过来。
“阿妹,你吃!”
经过小可的询问,我们才知道了原因。
原来白姑一直在房间吃东西,里面有腌毛蛋,味道很重。
黎沫峰嫌弃味道太臭,但他按我们的要求必须盯着她,又不能赶她回自己房间吃,便让白姑不要吃腌毛蛋。
白姑却说,阿妹吩咐她要把这些东西全吃完,不能跑,坚持要吃。
黎沫锋觉得她脑子太痴,乘她去上卫生间的时候,起身将袋子里的腌毛蛋全部给丢窗外去了。
白姑回来后,没摸到毛蛋,问黎沫锋哪儿去了。
这货直接回答被自己给丢了。
白姑勃然大怒,两招就将黎沫锋给点飞了,躺地上痛苦哀嚎。
小可哭笑不得,让白姑将黎沫锋身上的穴位给解了,然后带她回了自己房间。
我对黎沫锋说:“好好的你惹她干什么?”
黎沫峰憋屈的快要疯了,咬牙切齿。
“以后谁再跟你出来办事,谁是孙子!”
当晚无事。
我本来以为第二天光头下属会一大早打电话过来,但众人一直等到晚上,电话都没响过。
几人正寻思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一个陌生号码打进来了。
“大师,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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