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芸收拾餐桌碗筷，陆晓雪与陆霜带着两姐妹上二楼。

二楼仓库的布料堆了半个架子，而另一个铁架上，也堆着半箱的内衣，几个箱子的女装上衣与裤子。

宽大的客厅中，摆放着三台崭新的缝纫机，有三台几乎还是全新的，盖着防尘的土布。

质检台堆了半堆衣物，质检工作一直是陆晓雪负责的，她现在打算把质检和剪线头的活计交给罗月桃，自己也可以多做些衣服。

两姐妹看到二楼像生产车间般的二楼，不禁看呆了。

过了好一会，罗月娟才吃惊地回头瞪着陆霜：“这些全是你的？你们开厂？”

“什么厂？小作坊而已。”

陆霜点了点头，又似诉苦般解释道：“也不算我的，我和两个朋友一起合伙的，为了这几台机和这些货，我的所有老本都投进去了，包括三份工作的钱，全投入里面了。”

罗月娟终于明白，为什么陆霜看起来一点也不缺钱，却总是想着赚钱呢。

不过，趁着陆晓雪带着妹妹在二楼解释各个岗位的时候，她忽然问陆霜：“给你的嫂子妹妹安排工作，是你娘家那边要求的吗？”

陆霜愣了下，忽然失笑道：“你在想什么？想我也像你娘一样的扶弟魔？对不起，我是不会像你娘那样掏钱供养一群吸血虫的，我至多帮忙提供工作，有句话叫什么？与其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听得懂吧？”

授人以渔，那是给别人一份工作，或教她一个谋生之道，但想要什么，那得自己努力奋斗，自己争取。

至于授人以鱼，偶尔应急的帮扶倒是无妨，但长期这般供养，只不过培养懒人的温床而已。

这两种不同的帮扶方式，高下立见。

罗月娟沉默地点了点头，陆霜又道：“华夏是个讲人情、家族抱团的人情社会，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两个大小家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扶，在法津上不是必须的，但你想融入这个家族，要得到家族的认可，却是必须做的事情。”

“但帮扶，我们也有条件，掏钱可以，我们看情况，有句话叫救急不救穷，如果是三种情况下，在我们能力范围中，我们能救，应该救；

例如生病住院等着救命钱，就像你上次借钱那回，不可能等着你赚钱，借钱可能会救回一条生命，这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第二种情况，关于一个人的前途，例如某个亲戚考上了大学，没钱交学费，或没有生活费，求你借钱？借不借？”

罗月娟默然半晌：“现在读大学不要学费，国家还有补贴。”

陆霜不禁气笑了：“我只是打个比喻，而且，大学现在不用学费，你保证将来也不要学费？还有高中呢？中专呢？甚至是初中，小学。”

罗月娟：“最后一种情况是什么？”

“最后一种情况？养老呗，父母老了，子女有赡养的责任，这个给钱是必须的。还有没有劳动能力的孤寡老人，能帮则帮呗！有句话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逢年过节，族里一些没有赚钱能力的孤寡老人，给点钱或给点粮食，也是应该的。”

“当然，这个前提是自己能力范围内，如果自己都没法保证温饱，也就按那句说的，穷则独善其身，我没钱，谁也不能因此骂我，我问心无愧！”

罗母的情况，却是没有能力的情况下，通过压迫自己的女儿供养有劳动能力的娘舅，这种情况，怪不得罗月娟姐妹听到帮扶二字就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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