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科办公室。
苗苗和刘梅知道温宁要主持国庆汇演后,都很替她开心。
不过开心之后,苗苗又忍不住遗憾:“宁宁,我月底就要去边疆了,没机会看到你登台主持,哎……”
遗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一想到要离开京市,离开熟悉的环境,心里便很舍不得,兴许是怀孕的因素,她现在动不动就想哭,情绪波动很大。
温宁上前抱住她,安抚道:“没关系,说不定下次边疆文艺汇演,派我们团去呢,到时候我肯定报名来找你。”
“真的吗?”苗苗揉了揉湿润的眼眶。
温宁认真地点点头:“真的,别哭了,我听说怀孕的时候,妈妈的情绪也会影响宝宝,如果妈妈是个爱哭鬼,宝宝生下来也爱闹腾,到时候有得你哄。”
听到这话,苗苗赶紧擦干眼泪,她可不想要个爱哭的宝宝,她想要爱笑的宝宝。
刘梅在一旁看温宁面不改色地忽悠苗苗,忍不住捂嘴偷笑。
自从周芳调走,办公室的气氛异常和谐,三个女同志每天有说有笑,当然工作也没落下,有商有量,互帮互助,效率比周芳在的时候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温宁虽然得到了主持的机会,但完全没有松懈手头的工作,每天按部就班,该干嘛干嘛。
但能主持国庆汇演,这事儿确实值得高兴。
高兴的事儿当然要跟爱的人分享,温宁想着等今天晚上回家就给陆进扬打个电话。
正想着,梁团长的秘书就过来叫她去办公室。
温宁瞧着对方脸色不太对,赶紧起身跟着一块儿过去。
到办公室,舞蹈队和声乐队的分队长都在,几位领导脸色都不好,蹙眉抿唇,神情凝重。
温宁进去后跟几位领导打了个招呼便安静地站在一旁。
过了几秒,梁团长才看向她,有些歉意地道:“小温同志,主持人的事,出了点变数,上面要求所有候选人公开考核,由领导班子投票决定。”
温宁没想到选一个主持人而已,还要搞公开考核投票,而且明明已经定下她了,居然要重新推翻?
她直觉里头肯定有些弯弯绕绕,不过领导没说,她也就当不知道,点点头:“我没关系,一切听从领导们的安排。”
梁团长见她不吵不闹,一点都看不出委屈的样子,顿觉她是个有格局的同志,心里也更偏向她:“小温同志你放心,真心不怕火炼,相信你的能力会得到大家认可。”
旁边的张队长憋不住,一脸歉意地看向温宁:“温同志,这次的事是我的责任,我没有约束好底下的队员,没有及时安抚她们的心情,才导致她们联合起来给上面写信举报,说你之前救过梁团长的命,所以这次梁团长徇私舞弊,内定你当主持人。”
听到举报信三个字,温宁算是明白了。
这是没选上的女同志们不服气,又去给上面反映情况了。
还真是……
招不在老,管用就行。
温宁都习惯了,还反过来安慰张春芬:“张队长,没关系的,其实公开考核也挺好的,每个人的实力如何大家都能看见,正好避免一些不实传言。”
张春芬点头道:“温同志,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这次参加考核的同志,还是最开始那几位,时间定在明天上午九点,地点在小礼堂,军区也会派人过来现场监督。你今天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我知道了张队长,我会好好准备。”温宁跟张春芬道了声谢,又跟梁团和廖队长打了声招呼后,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宣传科,苗苗和刘梅见她回来,上前关心道:“怎么样宁宁,没出什么事儿吧?”
刚刚温宁被梁团的秘书叫走,两个人心里跟着七上八下,担心又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
温宁笑了笑,没瞒着两人,把要重新选主持人和联名举报的事说了一遍。
其实公开考核她不怕,但她恶心的是背后人的用意:“我不仅要参加这次考核,还得绝对胜出,不然就彻底坐实我之前是靠梁团走后门才拿到主持人的机会,还有,我之前的所有工作成绩,都会被人质疑。”
听到这,刘梅已经完全代入了温宁的处境,气得直拍桌子:
“不用说,肯定是舞蹈队那个朱红干的!联谊会那次她就联合其他几个女同志一起声讨你,让我跟领导反应,说你工作态度不好,抢了她们的相亲对象。”
“那就说得通了,我听说这次朱红也是主持人的候选人之一,最后梁团定了你,她肯定心理不平衡。”苗苗分析道。
刘梅的猜想被彻底验证,怒骂道:“丫个缺德玩意儿,真会背后搞事情,自己没拿到机会,不去反思是不是自己水平不行,转头质疑别人走后门。宁宁,别怕,明天我和苗苗都去给你加油!”
“对!”苗苗狠狠点头,“怪不得她一直跳主位,可能别的同志稍微一冒头,就被她用阴招给摁下去了。宁宁,你别紧张,稳定发挥就行,主持人又不需要跳舞,你只要站上舞台,凭形象气质就能赢朱红。”
温宁没想到两人会无条件地相信她,还对她这么有信心,一时只觉得心里暖乎乎的。
原来她对主持人的机会没那么渴望,但现在她不想辜负朋友和领导们对她的信任,她必须得赢!
“走吧,我们食堂吃饭!”温宁叫上刘梅和苗苗,三个人一块手挽手出门。
中午吃完饭,三个人绕着单位绕圈散步,逛了半个小时,才一起回科室。
苗苗肚子已经有五个月了,经常会觉得莫名口渴,去医院检查过,医生说血糖有些偏高,没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口渴了就多喝水。
从外面遛弯回来,苗苗回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水杯。
端起桌上的搪瓷杯一看,水都见底了,刘梅见状顺手拿起墙角的暖水瓶,给她杯子里倒了半杯热水,苗苗探头往温宁和刘梅的杯子扫了眼,道:“诶,你们杯子里有凉水吗?倒点给我,我太渴了。”
刘梅杯子里还有一点底,温宁看了眼自己的杯子,正好还有半杯凉白开,便把这半杯都倒给了苗苗。
苗苗兑完凉水,端起杯子,仰头便喝了一口。
“啊!”
水刚沾到嘴皮儿,苗苗便觉唇瓣一阵灼痛,登时尖叫出声,手里的搪瓷杯也哐当滑落地面,水溅了一地。
旁边的刘梅和温宁被溅了一裤腿的水,两人只觉得腿部有些刺痛,也“啊”地惊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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