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之中,商时宜的态度令气氛有些尴尬,当然主要尴尬的还是皇帝皇后等人,这个时候秦风主动站出来缓和气氛,而后宴会开始。
褚天钧对这种场合兴致缺缺,他今日来也是有事的,不过目前还不到时候,所以暂时没他什么事。
可能是商时纶这个权臣奸相没来,今日皇党又准备搞事,很快驸马爷秦风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也不知是谁引出的话题,不知不觉间就扯到了理想,谈到了读书修炼。
而这些话题简直正中秦风下怀,虽然太傅党的官员主动设置了许多难题,也不时有人给秦风下套使绊子,但都被这家伙巧妙化解。
甚至到后来,秦风更是在殿上说出了一句足以流芳百世的话。
“吾生唯有一愿,天下大同无分贵贱,人人生而平等!”
秦风说出这番话,整个殿中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震撼到了。
这个时候就差秦风身上散发金光立地成圣,不过即便没有异象,许多人也都坚信这就是圣人。
就连商时宜看向秦风目光都满是欣赏与敬佩,要不是昨日拿着反派剧本的商时纶向这丫头表明了心迹,还将商家主母玉佩给了她,说不定今日又要被秦风刷好感度了。
好在现在商时宜对秦风只有欣赏,情爱方面的数值已经被琐死,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
可惜就在秦风最高光的时候,作为拥有反派人设,带着搅屎棍属性的褚天钧不合时宜的破坏了气氛:“咳,不愧是状元公,这番话听得人热血沸腾,不过此番言论在下却不敢苟同。”
只见褚天钧缓缓起身,说话时还很礼貌的朝秦风拱了拱手。
“听闻太傅身边新近多了一位谋士名为姬玄玉,想来阁下便是姬先生吧?不知姬先生有何高见?”秦风也拱手还礼,看起来也是儒雅大度,风采绝伦。
“高见谈不上,只是方才状元公高谈阔论,在下只是感觉有些不切实际。你说人不分高低贵贱,可每个人的付出努力都不同,若是不分个高低贵贱,那谁还有奋斗的动力?你说人人都要平等?这更是无稽之谈,状元公会不会将自己的良田豪宅分给府中奴仆,将富丽堂皇的宫殿让给下人住?”褚天钧最讨厌的就是把平等公平这些挂在嘴边的上位者,因为他就是上位者,他深知这根本就是骗人的把戏。
但秦风显然是入戏了,他听到褚天钧的反驳之言,不假思索的继续侃侃而谈道:“正因为缺乏公平,世间才有尊卑贵贱,正因为不平等,才有不均。正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若能做到真正平等公平,便没有那许多纷争,自有万世之太平。”
秦风要说也有两把刷子,反驳之时还能引经据典,他这番话说的也是堂堂正正,一副为天下百姓考虑的姿态。
说完这些话秦风还朝着商时宜拱手问道:“时宜姑娘以为在下所言可对?”
商时宜没想到秦风会突然问自己,褚天钧则是心中冷笑,这秦风确实和大多数主角一样,都喜欢耍小聪明,也非常善于挑拨离间。
秦风肯定感觉到商时宜对他很欣赏有好感,如果此刻商时宜认同秦风,那无论后面褚天钧说什么,意义都不大了,毕竟姬玄玉只是幕僚身份,而商时宜则是主家身份。
这个时候褚天钧可以抢先开口,先说出自己的论点,然后再看商时宜如何说。
但他没有这么做,而是静静的等着,等商时宜先说。
商时宜面色有些阴沉的起身,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她并没有回答秦风的问题,而是语气肃杀的说道:“驸马爷请自重,于情于理你都该称呼我一声商小姐或者云安郡主才对。”
此话一出殿中气氛再次尴尬,而最尴尬的就是秦风,褚天钧则是堂而皇之的嘴角上扬,当众笑了出来。
商时宜这话着实有点伤人,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说,我和你秦风不熟,时宜姑娘这个称呼你不配。
说实话商时宜也不知道为什么褚天钧要在这里和秦风唱反调,但她现在脑子非常清醒,知道自己今天是代表哥哥来的,姬先生也是哥哥安排来的,和姬先生作对那就是和哥哥作对,自己的立场必须鲜明。
商时宜的态度褚天钧很满意,这也是他喜欢看到的剧情,于是决定继续将好戏演下去。
下一刻褚天钧离开席位往前走了两步,衣袖一拂像极了一位运筹帷幄的谋士,而后气势丝毫不弱秦风的侃侃而谈道:“说到公平,鄙人心中也有些想法,这些算不上道理,姑且说出来诸位自行判断吧......”
说到此处褚天钧顿了顿,一句话已经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而后才继续道:“世人皆说太傅大权在握年少便位极人臣,是因为出生好运气好,因为他生在镇国公府。可镇国公府能有今日,是数代人的努力换来的,没有历代镇国公的呕心沥血,焉能有今日?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比如这位左卫大将军霍振庭,霍家世代为将,仅仅最近三代子弟中,便有七人战死沙场。
还有这位安乐侯刘能,祖上乃从龙功臣,那一代刘家子弟战死的就不下百人。安乐侯府今日之安乐,不正是其先祖用命换来的?
这殿中诸位哪一位不是靠着家族几代人积累才有今日?皆是数世积累,无数先祖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荣耀,难道因为一句公平,就该抹去这些特权和荣耀?或者如某些人所想,靠着十年寒窗,就与世家平起平坐?真这样的话,恐怕才是真正的不公平吧?”
褚天钧这话算不上高谈阔论,甚至说的有辱斯文,但每一句话又都说到了殿中几乎所有人的心坎上。
当然唯独秦风面色难看,尤其是褚天钧最后那句话,十年寒窗就想与世家平起平坐,这才是真正的不公平,明摆着就是针对秦风的。
商时宜看向褚天钧的目光都有些崇拜了,她有些明白哥哥为什么见了这位姬先生一面,就立刻奉为上宾了,绝对不只是救命之恩那么简单。
而此时的商时宜再看秦风,就更加觉得与自己哥哥相比判若云泥。
商家几十代人才攒下今日家业,近五代人更是以凡人之躯与圣地争锋,商时纶十五岁就位极人臣,执掌百万里山河,管理亿万万百姓,这几十年来可都是干的实事,而不是像秦风多是夸夸其谈。
“哼,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终究是天下人的天下,百姓如皮权贵如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秦风大道理还是挺多的,不过和褚天钧的就事论事相比,他这番话虽然也有道理,但总让人感觉空洞不接地气。
“呵呵,驸马和姬先生说的都有道理,二位之论非常精彩,不过今日是重阳宴,不如还是进入正题,诸位爱卿以文会友,来作诗如何?”这个时候皇帝见情况快要失控,主动出来转移话题。
褚天钧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的身份是太傅幕僚,也不用太给这傀儡皇帝面子。
秦风也知道今日遇到了对手,本就想再纠缠下去,而作诗又是他的拿手好戏,正好接下来找回场子技惊四座。
可惜褚天钧这个搅屎棍怎么可能按照别人的剧本走,只见他敷衍的朝皇帝拱了拱手后说道:“太傅虽然不能亲临,不过给皇帝带来了一件礼物,太傅的意思是,今日作诗就以此物为题。”
褚天钧说话时,已经有军士抬着与他同来的那个囚笼,此刻囚笼上还盖着黑布,都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一幕让许多人都窃窃私语起来,都是好奇太傅给皇帝送的什么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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