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叫一声儿(1 / 1)

软胭香 随山月 1200 字 3个月前

半掩的窗不时穿进来几丝凉风,吹得桌上的书页哗啦啦响,吹得架上的衣带,轻轻飘起。

禾草窝在魏泽的怀里,在他坚实的怀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有些害怕,怕如果有一日自己死了,或是不在了,他会怎么样?

女人摇了摇头,嗤笑自己,胡思乱想,他们现在都好好的,怎么可能有那样一天。

“没生你的气,你也没坏我的事,就是担心你的安危。”魏泽一双眼直直看向禾草,女人的眼就像一汪清潭。

“你不用安慰我,你来乌塔隐瞒了行踪,却因为我,不得不现身王庭,是我坏了你的计划。”禾草将头抵在他的胸前。

其实在禾草和魏秋往乌塔动身时,魏泽没过两天也前往乌塔,这也是为什么,禾草和魏秋行了那么久的路,一直没人追赶他们。

魏泽此次前来是和二王子烈真谈条件,日后好联手,所以不便声张。

“二王子的生母,生前很受乌塔王的宠爱,爱屋及乌,乌塔王对这个小儿子自然也偏爱一些,乌塔王虽疼爱小儿子,却不能将王位传于他。”

“因为长幼有序吗?”

“那倒不是,他们这里不讲这些,而是大王子背后有另一部族支持,从另一方面来说,这也是乌塔王不愿将王位传给大王子的原因。”

禾草心想,这倒是,谁愿意自己的部族被外族掌控干涉。

“所以说,乌塔王见到你前来,不但不会怪罪自己的小儿子私下勾结外臣,反而喜闻乐见?”

魏泽点点头。

“虽然乌塔王不怪罪,却让大王子知晓了二王子和你有接触,他会不会从中使坏。”禾草往魏泽怀里挤了挤。

“不怕他,这种事情本也瞒不久。”

“对了,哥儿,你不要怪秋哥儿,他也是想帮你。”他们兄弟二人感情一向好,担心因为这件事生了嫌隙。

魏泽扒了扒她的额发:“那小子忒不像话,总要吓他一吓,也不小了,狂得没个体统。”

禾草把脸埋在男人怀里深深嗅了一口。

魏泽虽然看起面目冷肃,拒人千里,但他身上的味道和他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带着一点点苦意的青木香,和他自身的气息融合在一起,闻起来软软的,舒舒服服的。

“真是让人艳羡!”

魏泽听她这话没头没尾:“艳羡什么?”

“如果我能有一位你这样的大哥,小时候的日子就不会那样苦了,同样是哥哥,为何人与人的差别这样大。”

男人的心一揪,接着在她的唇上轻柔柔、绵细细深吻起来,低浅的言语在唇舌间响起:“乖乖,你叫我一声大哥哥,我也疼你。”

禾草双手抵住魏泽,头微往后仰,眼珠晶亮,噙着笑:“我的儿,不如你叫我一声娘,我也疼你。”

魏泽突然一噎,脸憋得通红,抚着她的腰,带着要挟的口吻:“叫不叫?”

“不叫。”

禾草被他弄得生痒,往后躲开他的手,床榻间就这么大一点地,哪里躲得过去,转个身就被男人禁锢住了。

魏泽将她丰润的腿提起,架到腰眼处,附耳道:“以后我疼你,我当你的哥哥,你的夫君……”

禾草羞怯地咬着唇,攀在他的肩头,轻声颤颤,口不能言。

深夜,有几声虫鸣和蛙声从窗隙传来,静谧的屋内是男人女人在帐下的喁喁私语,不知男人说了什么,引得女人咯咯轻笑起来。

“晚了,睡吧,明日王庭有宴请,你同我一道去。”男人说道。

女人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是绵长的呼吸声。

次日,禾草梳洗一番,挽了个云顶髻,少了侍画和三月,复杂一点的头式都挽不了。又穿了一套清爽鲜嫩的葱绿色兰草暗纹罗裙,身披海棠红鲛纱披帛,飘逸舒展。

一双翘头小鞋从碧波的裙摆下微露,堪怜堪爱。

魏泽早已穿戴好,就那么靠在床头,笑看着她,梳妆打扮。

一切准备妥当,两人出了客栈。

车马早已在客栈外等候,见禾草出来,骑在马上的魏秋赶紧躲开眼神。

一行人乘着车马到了王庭,这次的筵宴和上次不同,来参加之人不光有当地官员,还有官员的家属,比之上次更加隆重。

乌塔民风开放,男女之间没有那么多的避讳,也不存在男女分席而坐。

上次禾草因为要修复江山图,来去匆匆,没有闲心参观乌塔王庭内部的景致。

今日她是以北楚使节家眷的身份受邀参席,便大着胆子看去。

入眼皆是金黄银白,富丽无比,和北楚国含蓄婉转的山水园林意境不同,这边的风格更加绚丽,有种不加掩饰的直白豪放。

他们的服饰也是如此。

一路上碰见的宫廷侍女,蜜色肌肤,衣着大胆,上着露臂短衣,下着浅胯束脚裤,露出妖娆的腰和纤纤脚腕。

纱衣上垂挂亮片,行动时,晶晶闪闪。

这时有个宫人上前,在魏泽跟前低语了两句。

“你有事,去吧,有宫人引领,我无碍。”禾草知他身上还有事情忙,哪能让他时时刻刻和自己绑在一起。

魏泽随那人去了。

宫人继续领着禾草往王庭里走去,一路碰见不少衣着华丽多姿的女子,因禾草服饰不同,皆多看了她一眼,目光好奇探究。

“离筵席开始还有一会儿,夫人要不要先去凉亭坐坐儿,吃些我们这里的瓜蜜。”

领路的宫人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一头乌发辫成两股,显得俏皮可爱。

禾草点点头。

宫人将她带到前边的凉亭间,亭子里的桌面上摆了各样鲜果。

禾草坐下,拿起一片翠绿色的瓜果,轻咬了一口,甜津津的果汁瞬间充盈嘴间。

这边夜间凉爽,但是白天却很燥热,禾草上身只着了一件月白绢纱对襟窄袖,依旧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那个宫人少女,见她这般怕热,便站在她的旁边替她打扇。

闲坐了好一会儿,前方不远处走来一群衣着鲜艳华丽的女子,还伴着叮叮当当金铃声和笑闹声。

宫婢见禾草望向那边,小声说道:“夫人,那是我们的王女,就是大王的女儿,阿丽娜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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