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春宫内,皇贵妃正将一盘兰花搬至宫殿外。
顾沅快几几步上前,替皇贵妃扶住,“这些活儿就让宫人来做啊,为何您亲自动手。”
皇贵妃抬头看见顾沅,面上笑笑,“闲着无事,摆弄花草,散散心情。”
顾沅捻起一根纤细的枝叶,“这不是我开春时特意为您寻来的吗?”
皇贵妃拍开他的手,啧一声,“别碰坏了”
她细心地将枝叶放回原位,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才道:“我听说你一直忙着青州灵渠图的事,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顾沅扶着她起身,“见母妃,心中记挂,特来探望。”
皇贵妃拉着他在廊下长椅上一同入座。
坐下,拿起手边的纨扇摇了摇,“考虑得如何,那个丞相千金。”
“母妃。”顾沅道,“儿臣真的不想要娶她,儿臣有儿臣的计划,况且儿臣是担心娶了丞相千金会对您不利。”
“这又从何说起?”皇贵妃抬眼看他。
皇贵妃朝四周扫了下,无人,这才开口“你平日可不会考虑这个,莫不是受到了什么委屈?”
顾沅笑了下,“皇祖母寿宴过后,父皇还是有重视儿臣,哪里会受什么委屈。”
“你这话本就是有怨。”皇贵妃拍拍他的手背,“我们现在得小心谨慎了。”
顾沅默然一阵,“母妃您觉着广德候如何?”
“广德候?”皇贵妃道,“说白了,他就是个笑面虎,谁都看不透他,不过你父皇还是皇子时,三侯就都是他的僚属。”
“那外祖父与广德候的交情如何?”顾沅又问。
皇贵妃怔了怔,又重新拾起纨扇为他扇风,“额,你,你外祖父从不涉朝政,与他并无往来。”
她见顾沅若有所思,问道:“为何今日特意问起他?”
“前几日广德侯来见青州灵渠图的进度,儿臣与他交谈了几句,”顾沅道,儿臣觉着他与旁人所道有所不同,他若是真的平庸,又怎么会在父皇身边亲近多年。”
皇贵妃轻笑一声。
顾沅眼皮微抬,“母妃以为此人如何?”
皇贵妃不答。
——
”殿下何时回来?“秦起问。
“明晚就到。”清怀回答。
“嗯,”秦起点点头,“听说他在外头过得逍遥得很,倒是可以回来看看了。”
“这不是有您在吗?”清怀笑笑,“殿下在临走前不是与您商量好了吗?”
“那他就会挑简单的,”秦起笑着骂,“这一个裴家就够呛,宫中也是开始混乱了,他倒是好,就只会传信回来叫我给他办事。“
“有您在,”清怀温声劝慰,“都摆平一大半了,能者多劳嘛,不过殿下让您查清那人,查清了吗?”
“没有。”秦起没好气。
清怀奉上茶杯,”虽然您嘴上这样说,但未必真的没有去查清。“
秦起指了指他,被笑哭,”你说说你,那么会讲好话,怎么没见你讨个媳妇回来?别到时候连星罗和皎月都比不上。“
清怀咳嗽一声,”话说,皇贵妃一心为了璟王殿下,不惜与文家撇清关系,现在看着她在宫中已经失宠,她还能为璟王殿下做什么?“
”那么多人想要他的命。“
”除掉璟王,总有人在其中获益,“秦起不置可否,”白马寺失火一事,就引出了国公爷和皇贵妃,此事对那人恐怕并不受益,所以他需要改变计划。“
清怀想了想,“因为北狄要与燕京开战?”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了。
秦起起身,伸了个懒腰,“没有证据前多说任何都无益,眼下是先盯紧宫中的举动。”
清怀见他要走,追问,”先生这就要走了?“
秦起回头,语重心长,“我是有家室的人,跟你不一样,我们家长公主定会担心我外出许久,我得回去陪着她。”
清怀闻言,神色一愣,眼眸微眯。
秦起又道:“你也不要在心里偷偷说我坏话,赶紧让人把府里收拾收拾,别省得殿下回来看到府中一团乱责骂你。”
说完,就背着手离开了。
清怀站在原地,喃喃道:”府中那么干净有什么好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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