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欣听了训斥,心尖一抖,“臣妾不敢,请陛下息怒!”
荣妱见状,赶紧出声打圆场,“陛下,欣妃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还慎贵人一个清白。请女医为慎贵人验一验身,也好堵住其他人的悠悠之口。”
“哼~,荣贵妃,你想堵谁人之口?还是说,你也怀疑陛下昨晚宠幸了妃嫔?”
荣妱温尔一礼,娓娓道:“臣妾岂敢,只是慎贵人昨晚深更半夜前来,实在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此事若不查明,实在难消众人疑虑,也会污了慎贵人清白。”
几人咬住此事不放。
她们的目的就是要除掉宋华章这个隐患。
而且,更可以利用此事狠狠打压长公主以及林海的势力。
长公主冷嗤一声,揶揄道:“本宫看你们是唯恐天下不乱,是刻意想让陛下脸上蒙羞。明知眼下国难当头,不思为陛下解除忧患,反而还在后宫兴风作浪,实在可笑!”
“你们不顾及皇家颜面,非要为陛下身上泼一盆污水才甘心吗?”
眼见几人争论不休。
慈元太后峨眉一簇,沉声道:“好了,都不要吵了。”
“皇帝,哀家想听听你的意思。”
赵胤桓听了,毕恭毕敬的道:“母后,儿子昨晚确实感染了风寒,头痛的厉害。所以,就传了慎贵人过来侍疾。原以为有长姐陪同,不会引起非议。”
“没成想,还是惹出这么大的误会。是儿子欠缺考虑,儿子下次会注意了。”
慈元太后听了,蹙眉沉思,一时拿不定主意。
长公主刚刚有句话说的很对。
皇家颜面很重要,不能不顾及。
就算皇帝真的在祈福期间宠幸了一个的妃嫔,那也绝不可宣扬出去。以免百姓们议论纷纷,从而引起非议。
其次,皇帝对她着实孝心满满,比亲儿子还要贴心。她虽不愿放下手中权利,但也不想伤了母子情分。
至于慎贵人。
一个小小的贵人而已,日后想处置她,不过弹指一挥间。实在没必要因为此事,而让皇帝难堪。
“……既然皇帝这么说了,哀家也就不再追问了!”
荣妱和荣欣等人听了,瞬间一脸失望,“太后,此事事关后宫宫规。若不查明,若日后人人效仿,岂非乱了规矩。”
荣欣更是一脸焦灼,愤愤不平道:“慎贵人狐媚陛下,不可轻饶。”
“后宫那么多妃嫔,凭什么轮到她去侍疾?”
赵胤桓面色一沉,冷眼盯着荣欣,“朕喜欢慎贵人,就想传她侍疾。传谁侍疾,难道需要你来替朕来做主吗?”
荣欣听了,吓得脸色一白,帮忙住了口。
她一向都不得宠,甚至都比不上宜嫔。
进宫四年,陛下只碰过她两次。
宋华章一入宫,就这么得陛下欢心,这实在让她极其的恼恨嫉妒。
荣妱也脸色一僵,心中的悸火腾然而起,“陛下,欣妃一向快人快语,她不是这个意思。”
赵胤桓听了,鹰隼样的双眸若有所思的看着荣妱,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荣妱对视一眼他的眼神,心中莫名的一慌。
后宫人人都传她恩宠最盛,传她和陛下是青梅竹马,情意深重。
可只有她知道,陛下每次传她侍寝,十次有八次都没有碰过她。他总是推脱身心乏累,偶尔和她行男女之欢时,他也总是力不从心,草草结束。
这让她心中惶恐,总觉得陛下不像明面上那般宠爱她,喜欢她。
慈元太后缓缓站立起身,一锤定音道:“好了,此事就到此为止,不许再提了。”
“皇帝,你打算怎么处置慎贵人?”
赵胤桓听了,淡淡的撇了宋华章一眼。
宋华章心口一噎,忐忑不安,将头垂的更低了。
眼下太后虽说不追究了,她也总算是逃过一劫。可赵胤桓向来凉薄,未免其他人非议,只怕会将她打入冷宫。
真是没想到,出身未捷身先死。
她才刚入宫,还没等站稳脚跟,居然就被人摆了一道。日后,只怕再无出头之日。
赵胤桓沉吟半晌,缓缓开口,“嗯~,慎贵人侍疾有功,应当有赏。”
慈元太后听了,也明显吃了一惊。她原本以为,皇帝至少会将宋华章禁足。
没成想,居然还要赏她。
“……那皇帝看着办吧。”
赵胤桓挺身而立,威严十足,“传旨,慎贵人侍疾有功,赏东珠一颗,浮光锦十匹,玫瑰露一瓶。”
宋华章听了,倏尔一愣。
她万万没想到,赵胤桓居然要赏赐她,“臣妾谢陛下隆恩。”
赵胤桓随即面庞一冷,“传旨,昨晚当值的宫人全部打三十大板,撵出宫去。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宫人,一律杖毙。”
一旁的太监听了,恭声道:“遵旨。”
一众妃嫔听了,心中都咯噔一沉。彼此互望一眼后,再不敢多言半句。
陛下向来仁慈,像今日处罚这般重,还是第一次。
“今天是最后一日祈福礼,都去前殿吧!”
“是,臣妾遵旨。”
有了太后的镇压,这件事总算是遮掩了过去。
可一众妃嫔,心中对宋华章更加不满和嫉恨。尤其是荣妱和荣欣,心中更加焦灼不安。
她们两姐妹都进宫四五年了,却一直怀不上龙嗣。假以时日,等年老色衰,只怕真的要失宠了。
……
殿外。
天已经放晴了,温煦的太阳冉冉升起。
连续一月的大雪,终于停歇了。
做完最后的祈福礼。
宋华章终于回到怡华殿。
刚一跨进内殿,她就再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秀春和几个宫女慌忙上前搀扶,“小主儿当心,您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些疲惫…”宋华章深深倒了一口气,在秀春的搀扶下,缓步走到榻前。
昨晚,赵胤桓中了媚药,几乎要将她折腾散架了。加上又一夜未眠,现在真的有些精疲力尽。
“小主儿,昨日之事必然是有人精心设计。幸好,有惊无险,给躲了过去。”
“我知道。”宋华章脸色阴唳,心中的仇恨腾腾燃烧。
日后,她必然要更加谨慎小心。
这些人这么急不可耐的要除掉她,那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主儿,快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奴婢去烧些热水。”
“不用了。”宋华章虚弱的应了一声,直接倒在了床榻上。
她现在浑身疼痛,尤其是身下,血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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