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徐大人忘了,今日是我和菀菀三朝回门的日子吗?”
听闻此话,徐晃及徐家众人心内一惊。
坏了,永嘉侯这是生气了!
“记...记得,为父当然记得。只是...”徐晃一面磕磕巴巴解释着,一面斜眼看向身侧的祁氏。
祁氏立马反应过来,接过他的话头讪笑道:“都是岳母我的错。菀菀上午回门时只道贤婿忙于铺中事务,我便只顾着招待菀菀了,没想到您也会来,还请贤婿莫怪。”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的徐作柔竟也柔声开口,清甜的嗓音中带着股焦急和委屈。
“姐夫息怒!恕柔儿斗胆直言,请姐夫莫要怪罪我爹娘,实在是因为菀姐姐说...说...姐夫您事务繁忙,无暇陪她回门。她也只是回府看一眼,有没有您陪着...都无所谓...”
徐作柔说话时语声微颤,连睫毛都在微微抖动。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男子面前说话如此紧张。
倒不是因着慕怀瑾不苟言笑,冷酷骇人,而是...而是因为他实在是太太俊朗了。
昨日听闻徐菀嫁侯府世子不成,转而改嫁其公公永嘉侯时,徐作柔还与祁氏一同嘲笑,徐菀嫁了个暴躁老男人,以后可有她受的。
可谁能想到,永嘉侯本人竟是如此丰神俊逸,比那话本里的神君还要俊上三分。
非但一点都看不出已过而立不说,就连身形与嗓音,都极其高挑伟岸,低沉磁性。
徐作柔忽然便后悔了。
若是嫁去侯府的是她,哪怕被世人嘲笑辱骂,她也愿意。
可转念一想,如今的永嘉侯夫人,已经成了徐菀。
徐作柔对徐菀的嫉恨,不禁更增一筹。
因而她才不顾礼节地说出那样一番话,就是想让慕怀瑾以为徐菀看不上他,有他没他都一样。
但这话听在慕怀瑾耳中,却让他莫名有些慌乱委屈。
菀菀那小丫头是因为我没陪她同回徐府生气了?
自己确实也有不对,没有将自己的想法与她讲清楚,才闹出这样的误会。
那么当务之急便是尽快找到菀菀,跟她当面解释清楚。
思及此,慕怀瑾便要往徐府内院冲,“菀菀在何处?”
“姐夫,您莫要迁怒于菀姐姐,毕竟姐姐与姐夫将将成婚,还没得感情...”
徐作柔急急说着,步子也不自觉往慕怀瑾身边走了几步。
慕怀瑾下意识地退后数步,仿佛见到什么污物般避之不及。
“你不要过来!”
慕怀瑾低吼一声,将徐作柔及徐家众人吓得僵在原地。
“我对除菀菀之外的女子过敏,恐会伤了你们。烦请你们离我远点。还有快告诉我菀菀在哪里?”
“侯爷,您怎么来了?”
一道清朗又带着些许疑惑的熟悉嗓音,蓦地自内院门口响起。
众人回首看去,原是徐菀从内院出来了。
“菀菀。”慕怀瑾低唤了一声,快步来到她身边,拉住她一点点衣角,面露歉意道:
“对不住菀菀,我原想早点将事情处理完再陪你回门,没有提前与你商量让你误会了。是我的不对。”
徐家全家:“??”
这是何情况?
慕老虎竟对徐菀这丫头如此卑躬屈膝地道歉,还似个小媳妇般拉着她的衣角撒娇?
难不成徐菀用了什么妖术,才将永嘉侯迷成这般?
徐家四人弹眼落睛,百思不得其解。
徐菀也对慕怀瑾的举动感到困惑,“这么说侯爷原本就打算陪我回徐府?”
“我慕怀瑾可对天起誓,千真万确!”
慕怀瑾说着还要对天赌誓,忙被徐菀阻止。
“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不过我已为我娘上过香,也该回去了。”
“好。”慕怀瑾转身立在徐菀身侧,抬首将徐府上下打量一遍,“这地方没什么好待的,今后也没必要来。我们走吧。”
“等等,”徐菀忽而顿住脚步,“在走之前,有一样东西想让你们看看。”
说着,徐菀一扬手,将原本被衣袖遮挡住的东西甩在了地上。
只见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小坛子,掉在地上摔碎后,竟露出了一团染血的长发,和数枚带血的指甲及牙齿。
且坛子一被打碎,一股恶臭便扑面而来,熏得徐家四人几欲作呕。
仅一眼,徐作柔便被吓得惊呼一声晕了过去,徐作明连忙扶住她,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几步。
徐晃与祁氏,亦惊地倒吸一口冷气,齐齐向后退了两步,捂住口鼻呼道:“这是何物!扫把星,你竟将这等污秽之物扔在我们徐府,你到底想做什么!”
徐菀岿然不动,眉梢微挑,“这不是我扔在徐府的,而是我方才从我娘的院子里挖出来的。”
此话一出,祁氏霎时变了脸色。
徐菀抬步绕着那坛子走着,缓缓道:“这东西不用我解释,你们也能猜到不是什么好物件吧。
我这些年在青云观,跟着师父学了些算命看相之术。实话告诉你们,这东西名为孤煞,以枉死之人的血滋养其指甲与牙齿,煞气极重。
若埋在家宅中,轻则家中万事不顺、家宅不宁;重则族人恶疾缠身,病痛早亡。且距离越近,效力便越强。
这玩意儿埋在我娘的院子里,怕是有十几年了。此种情况下,我娘还能十月怀胎拼命生下我,已是老天的恩赐了。”
徐晃听罢,心内震惊万分,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一堆血污,“这...这到底是谁放的?”
“老爷,莫要信那孽种信口雌黄!”祁氏突然厉声而出,狠狠瞪着徐菀,“我们府里怎么会有这种煞物。定是这孽种专门拿来吓唬我们的。”
徐菀心中冷笑,方才还一口一个“菀菀”叫得亲切,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不过如此不打自招之人,徐菀也是头一次见。
“你们若是不信,可现在就往我娘院里去看,花园里面那个坑是我刚挖的,周围的土都是黑的。”
徐菀意味深长地看着祁氏,“且如今过了十几年,我娘院外设下的结界早已失效。这孤煞的效力,怕是已蔓延到整个徐府了。”
“你...”祁氏张口想骂,却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面目狰狞地瞪着徐菀,伸出的指甲差点戳进徐菀眼睛里。
徐菀稳如泰山,从容一笑,“今日我帮你们把这孤煞破了,全当我还了两岁前徐家对我的养育之恩。
但若家宅内一直有那奸佞恶毒之人,徐府的败落,怕是谁都挡不了。”
话毕,徐菀转身挽住慕怀瑾的手臂,“侯爷,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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