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轩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你也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长成大姑娘了,害我差点没认出来。”
慕怀灵闻言羞赧一笑,而后向他道谢,“今日你又救了我一回,谢谢你。”
“客气了,方才我不知是你都跳下湖去救,若早知是你,绝不会让你身犯险境。”
慕怀灵又被这句话感动,眼底一热,眼眶便湿润了。
宁玉轩见此急忙道:“别哭鼻子了,我送你回家吧。今日你们都因湖水着凉,当心染上风寒。”
“好。”慕怀灵吸吸鼻子,点点头。而后便被宁玉轩马朱雀等人扶起。
“你目前家住何处?”宁玉轩问。
“还是住在永嘉侯府。”
永嘉侯?
宁玉轩虽未亲眼目睹过老永嘉侯的风姿,但从小在北疆军营中也听闻过不少老永嘉侯当年带领大军,将北境诸国逐出北疆之事。
可老永嘉侯应在六七年前便逝世了,当前的永嘉侯,应是他的长子。
看这位姑娘的年龄,难道是永嘉侯的女儿?
思及此,宁玉轩试探着问:“永嘉侯可还安好?”
“我哥好得很呢。今年将将娶妻,要么做我大嫂的跟屁虫,要么就忙着生意和铺子,没时间管我。”
宁玉轩一听才知,原来这位姑娘是永嘉侯的妹妹!
随后他也未再多问,向几个兄弟嘱咐了几句,便陪着朱雀白虎一同送慕怀灵回侯府。
一行人抵达侯府门外,慕怀灵邀请宁玉轩入府坐坐,用热水沐浴收拾一番。
但令他们意外的是,宁玉轩坚决推辞,以军法为由称自己必须尽快赶回军营去。
慕怀灵明白军纪严明不可违,只好向他询问军营位置后,便目送他离开。
看眼着宁玉轩的身影渐渐消失的视线中,慕怀灵的心中竟有那么点小小的失落。
“喂,还看呢,人家都已经走啦。这么舍不得呀。”
一道揶揄嗓音恍然在耳边响起,将慕怀灵吓了一跳,转头望去,才发现是马白虎正一脸坏笑地望着她。
“我...我才没有!”慕怀灵嘴硬侧过身去,脸颊却不争气地红了。
“还说没有?怀灵姐姐你脸都红了呢哈哈哈...”
马白虎一笑,慕怀灵愈加羞赧难当,一气之下追着马白虎打闹起来。
一个软糯甜心和一个机灵活宝,在永嘉侯府门前闹得不亦乐乎。
马朱雀在一旁笑看了一阵,便出声向他们唤道:“白虎别闹了,怀灵小姐该回府沐浴休息了。”
马白虎这才停下脚步,终于被慕怀灵追到,弹了他脑门两下。
慕怀灵也追出了一身汗,倒是散了些身上的寒意。
待三人都缓过气来,慕怀灵稍稍正色道:“对了,你们答应我,今日之事你们谁都不要说,尤其是不能给我大哥和大嫂说。”
“什么?”
“为什么?”
朱雀白虎异口同声道。
怀灵小姐遇见了自己的命定之人,这不是好事吗?为何不能给任何人说呢?
慕怀灵沉吟片刻道:“实话告诉你们,那位宁公子曾是我的救命恩人。但自从十年前随家人从北疆回到京城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而今日,是我十年后再一次见他。虽然他对我曾有救命之恩,我也对他有些幼时的情谊,但毕竟已过了那么久,他目前的情况我还尚不清楚。
因此我想再对他的情况多做些了解。若我们二人情况合适,他对我亦有情谊,再将此事告知娘和大哥也不迟。”
马朱雀听后思忖片刻,便明白了她的想法。
慕怀灵的考虑并非多此一举。若是在不了解对方情况时,便将此事告知侯爷,侯爷不知会作何反应,反而会影响怀灵小姐和宁公子的关系。
“好的怀灵小姐,你放心,我们保证在你允许之前不会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
与此同时,京城另一边的定北王府内。
冷锋与流星也准备沐浴更衣,涤去一身的冷意与疲惫。
可当冷锋在浴房里褪去上半身的衣袍时,他却蓦然发现,他贴身放置的重要之物不见了。
我的香囊呢!为何不见了!
那香囊他无论走到哪里,日日都带在身上,可如今他将衣袍翻了几遍都没有找到!
冷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略一思索便想到,或许是落在清波湖的画舫上了。
于是,他放弃了沐浴的念头,转而抓起干净衣袍换上,随后立即夺门而出。
将将沐浴结束,从另一间浴房出来的流星,瞥见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急忙追了上去。
“喂冷锋,你不是要沐浴吗?如此匆忙要去作甚?”
冷锋头也不回,边走边道:“我的香囊丢了,这会儿去清波湖的画舫上找。”
“哈?”流星一愣。
香囊丢了?就是那个冷锋藏了十年的香囊?
这还是流星头一次见冷锋因某事如此焦急,遂连忙跟着他一同出了府,“我跟你一起去!”
二人策马一路奔向清波湖。到了湖边找到那条画舫,冷锋一个飞跃便跳到了甲板上。
“管事的,有没有见到船上落下一个天青色花鸟香囊?”
管事的和几名小厮见这位官爷又来了,忙出来迎接,听罢他的问话,几人思索片刻仍是一头雾水。
“香囊?好像没见过啊。你们见到过吗?”
“没有...”
“没见过...”
几人那一问三不知的模样,让冷锋忍不住烦躁起来。好在流星从旁劝道:“别急,我们在船上仔细找找。”
二人随即一同在画舫上寻找起来。
一个时辰后,二人里里外外找了三圈,都未发现一点香囊的影子,似是凭空蒸发了一般。
末了,二人再次来到甲板。冷锋面向清波湖立在船边,望着这一汪泛着柔波的青黑色湖水,恨不得跳进去再在湖里搜寻一遍。
流星发现他的神情不对,便拍拍他的肩膀,“喂,在想什么,不会想跳进湖里找吧?”
冷锋侧过脸,面无表情睨他一眼,“正有此意。”
流星戏谑的笑霎时僵住,“喂我说阿锋,你别想不开啊。为了一个香囊至于吗?”
冷锋默然低下头,胸中情绪翻涌,“你不懂。”
少年时尘封的记忆,亦像这一池湖水般,荡漾着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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