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雪侧头看向沈潇潇,厉声道,“沈潇潇,你想做什么?!!”
沈潇潇没有答话,只是扫了她一眼,而后快步走到墓碑后面,蹲下身子,伸手拂去已经覆盖在棺木上的泥土。
从兜里拿出一颗钻石戒指。
戒指是经典的六角形钻戒,只是中间的钻石很大,约莫四克拉。
她和陈宇航结婚,迫于形势,为苏家牺牲,所以根本不受婆家重视,陈宇航作为她的丈夫,却连婚戒都没有为她准备。
沈潇潇将戒指小心翼翼放在她的棺木上,“这颗戒指是我给你买的,不想你留有遗憾,一路走好。”
说完,她起身往旁边靠。
泥土重新落在棺木上,掩盖了那枚戒指。
直到葬礼结束,沈潇潇再次向墓碑鞠了躬,这才迈步往墓园外走。
哪知刚走出墓园,正巧碰见厉景阳和慕欢携手而来,两人看样子应该是来参加苏念念葬礼的。
可这葬礼都结束了,现在才来做样子,也挺没意思的。
沈潇潇没理会,与慕欢擦肩而过。
没走出两步,耳边传来女人讥诮的嗓音,“没想到你竟然会来送苏念念最后一程。”
沈潇潇纤长的睫毛微微垂下,脸色苍白,透过黑色的太阳眼镜,她看着眼前的慕欢,多了一分凉意。
她说,“这似乎是我的事,与慕小姐无关,慕小姐有这闲工夫操心,还不如担心担心慕家吧!”
提到慕家,慕欢整个脸都黑了。
她没想到皇甫爵竟然暗中给慕家使绊子,在对抗皇甫家的同时,还能腾出手对付慕家。
可爸爸说,厉氏也参与了。
慕欢视线扫过跟在沈潇潇身后,一言不发的男人,眯了眯眼,冷冷讥讽道,“沈小姐好手段啊,和前夫离婚这么久了,前夫竟然还能为了你,对付我慕氏,只是……小心胃口太大最后撑死自己。”
沈潇潇浅浅一笑,“那也是我的本事。”随即目光落在厉景阳的身上,淡淡的道,“厉总,不管管你老婆吗?再这样吵下去,把我逼急了,有些话我可能脱口就说出来了哦!”
以她对慕欢的了解,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厉景阳自然知道,沈潇潇话里的意思,眉目猛地阴沉下来,他伸手拉住慕欢,“走了,先去祭拜念念。”
不给沈潇潇再开口的机会,强行不顾慕欢的意愿,直接拉着她就往墓地去。
“厉景阳,你个孬种,没用的东西,看见厉行渊你就怕了?!”慕欢踉跄着步伐,手腕被男人抓住,疼得她皱起了眉,“就你?还想重回厉家,做什么白日梦呢?!”
厉景阳侧头看她,冷声道,“慕欢,不想死,就闭上你的嘴。”
慕欢被他的目光吓的一哆嗦,张了张嘴,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沈潇潇和厉行渊一起上了迈巴赫。
车子启动离开墓园。
厉行渊拿出纸巾,细心的替沈潇潇擦干净手上的泥土,“以后碰见厉景阳这条疯狗,离远点,嗯?他和厉景瑞不一样。”
“我知道了。”
沈潇潇很淡的回了一句,然后闭上眼睛,脸上满是疲惫。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
直到车子停在沈家老宅前,沈潇潇推门下车,跟厉行渊道了谢,她才回屋,刚上楼准备洗个澡休息,电话铃声突兀的响起——
她看了下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由于苏念念的事才刚发生,她没有犹豫很久,直接接通了电话,“潇潇,我到海城了,你在老宅还是在画廊啊?”
沈潇潇听到阮绵的声音顿时心里的阴霾少了许多,“我在老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来,乖乖在家等我啊,对啦,我干女儿在家吗?”阮绵又问。
沈潇潇微笑,“不在,她被凝儿接去片场玩儿了,下午就会回来。”
“好嘛,我还给她买了两箱子的东西!”阮绵笑了笑,“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排队打车啊,一会儿见。”
不给沈潇潇反应的机会,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她听着嘟嘟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风风火火的性子,这辈子是改不了。”
彼时,从沈家老宅离开的厉行渊准备回公司,在经过转弯处,乔秘书电话响了,他趁着等红绿灯的空档接了个电话,眉心紧蹙。
三十秒后,挂断电话,他回头看向坐在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厉总,洛杉矶那边传来最新的消息,卡尔秘密来海城了。”
厉行渊睁开眼,目光幽深,“知道行踪吗?”
“不知道,洛杉矶除了海关,人就跟丢了。”
“你通知在沈宅周边的保镖,多注意些。”沉思片刻,他又道,“也多注意厉子轩父子的行踪。”
“厉总,你是怕卡尔见皇甫家不行了,想转而和厉子轩父子合作?但皇甫家和厉子轩的shine,还有慕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弃车保帅吧?”
厉行渊没有说话,只是将手肘靠在车窗上,手撑着太阳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秘书收回视线,目光直视前方,看绿灯亮了,启动车往厉氏大厦驶去。
……
阮绵拖着两个大箱子在机场排队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出租车,抬手看了下腕表,正好是中午时间点,按理说应该是有很多车才对,可却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一辆车,却被人抢了先。
她的脊椎受过伤,做了手术,虽然现在和常人无异,可以走路,但不能久坐,更不能被人推倒。
所以她一般都不和人发生冲突。
手放在拉杆箱上,看着扬长而去的出租车,她不免有些郁闷,乌黑的头发被风吹乱,发丝紧紧贴着她的脸颊。
突然,一辆商务车停在她门前,吓得她往后退了几步。
车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精致的五官。
阮绵不由得瞪大眼睛,下意识就想逃走——
“哟,这是睡了,就不认账了?”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语气里带了戏谑。
阮绵皱眉,知道跑不掉,转头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怎么不认账了?不是给了你一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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