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还有你堂哥沈鸿业也受伤了,族长肯定是看到你的潜力比你堂哥好,才将名额还给你,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明年离开族学了。”
苏锦的话让沈逾白眸光微闪。
他确实拿了话刺族长。
爹留给他的东西,哪怕他不要,也该是他给出去,旁人不能来抢。
只是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心思不便说与苏姑娘听。
沈逾白的文字依旧纯净:“族长或许是看中了我的潜力。”
“算你们族长有眼光,你肯定能当官,还要当大官,跟着那位首辅已经建设全新的大越,到时候你要把所有细节都告知我。”
沈逾白胸口涌出一股豪气:“必定如此。”
光是听苏姑娘说起那位首辅所做之事,他就向往至极。
修大运河,推行税收改革……
聊完自己的事,沈逾白就问起苏锦:“修复方案准备得怎么样?”
苏锦:“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我想明天带着云水纸和修复方案去探望老师,给老师一个惊喜,也让老师快快好起来。”
第二天一早,苏锦把东西都收到双肩包里,打车去医院。
到病房时发现师母也在。
师母接过苏锦买来的苹果笑道:“你来看看老胡就行了,不用买水果。”
苏锦对着师母眨眨眼:“不是买给老师的,是买给师母吃的,师母高兴了,老师就高兴,病也能快点好起来。”
师母虽然四十出头,保养得却很好,烫得微卷的头发随意绑成马尾,慵懒中带着一股知性的味道。
总而言之,气质很好。
师母被苏锦的话逗笑了,转头对胡老师道:“你都跟苏锦说什么了?”
“我只说了我不喜欢苹果,你喜欢,其余的话都是她自己想的。”
胡老师说得一本正经,转眼自己笑出声。
师母没忍住跟着笑,还招呼苏锦坐在陪床的椅子上,自己坐到床边。
苏锦觉得两个人怪怪的。
虽然在笑,眉眼间却有化不开的愁绪。
“老师你笑得很勉强。”
在师母面前,苏锦很给老胡面子,一口一个老师。
师母背脊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拿了个苹果专心削皮。
胡老师叹口气:“老丈人知道越史系要被撤销的消息,又听说我生病了,要求我和你师母离婚。”
苏锦很震惊:“老师最艰难的时候还逼着你们离婚?太过分了!”
胡老师无奈地笑了下:“也不怪老爷子,他有心结。”
很快苏锦就了解了背后的真相。
师母的爸爸许学林是位考古教授,年轻时选错了研究方向,耗费十几年时间,经费不够就自己贴钱,把家底掏空。
这么努力并没有换来成果,妻子得了重病都没钱治,最后妻子早逝。
“老爷子含辛茹苦把你师母养大,只想你师母能过得好。可惜我研究一辈子也没出什么成果,现在又病倒了,连累你师母跟着一起受苦。这事儿怪我,是我让你师母跟我过苦日子。”
师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苏锦,又拿了个苹果继续削:“日子不苦,就是没大富大贵而已。”
胡老师苦笑:“我也想开了,老爷子年纪大了,别让他跟着怄气了,咱们俩还是离婚吧。”
“你竟然想离婚?”
师母从床上站起来,把苹果往旁边的桌子上用力一放,水果刀狠狠插进削了一半皮的苹果里,把病房其他人都吓得抖三抖。
胡老师心有余悸地看了那个被捅的苹果,干笑着解释:“这不是为了让老爷子安心吗。”
“借口!当初你追我的时候比现在还穷,怎么就没想到让我爸安心?我看你就是嫌我老了,找个借口跟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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