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地才佃出去,要一年后收成了才有租子收。”
沈逾白不闪不避地回应。
沈泽不自觉点了头,地是他爹经手的,确实还未收租子,郑氏就是在无理取闹。
他终于开口:“这些都是杂书,我们庄户子买不起,也不会买。”
郑氏一双三角眼盯着沈泽看了会儿,到底没呛声。
这可是族长的儿子,得罪不起。
不过她不甘心,总觉得沈泽收了沈逾白好处才为他说话。
让沈秀莲去把大房的沈鸿业叫出来看看是不是杂书。
沈鸿业被叫出来时一脸不耐烦。
他早就听到外面的争吵,可他并不想掺和浪费时间,有精力多看会儿书写篇文章岂不是更好。
只是当他看到那整捆的书本时,他瞳孔猛缩。
几乎是飞奔过去,拆开用稻草绑着的书本,一本本看书名。
历史、地理、各地风俗……
杂书,全是杂书。
看完这些杂书必然要浪费大量时间。
而沈逾白不止要看,还要抄写,那就更费时间了。
沈鸿业心里升起一股怒气。
明明沈逾白有那个名额可以无忧地读书,却还要浪费时间在这些闲事上。
既然无法全身心投入举业,为何要抢走他的名额?
原本朱先生对他极好,如今却有意避开他,课堂上连点他回答问题都不愿意。
造成这一切的就是沈逾白!
沈鸿业强忍着怒火问沈逾白:“别人都是一本一本拿书回来抄,你一下拿这么多回来,还有多少时间精力放在学业上?”
“我去一趟县城不容易,多拿些回来省时省力。”
沈逾白的话让沈鸿业更恼怒。
他几乎是颤抖着身子对上沈逾白:“你如此托大,便是天赋好又如何?我比你更努力,比你更专心。都说你天赋在我之上,我不服,我要与你比试!”
小时比他聪慧不代表长大了还比他聪慧。
在沈逾白生病这四年,他努力勤勉,早就超过沈逾白了。
郑氏面露喜色:“咱跟他比,咱鸿业定然比他强!”
鸿业还能比一个病秧子差吗?
“若你输了,要把名额还给鸿业!”
郑氏很理直气壮。
沈鸿业双眼发亮,心底涌起一股志在必得的意气。
终生无忧虑被族学供读书的诱惑实在太大。
罗二舅被气得不行:“不比!名额本就该是逾白的。”
沈鸿业不理会罗二舅,而是直直看向沈逾白:“你不敢吗?”
“他肯定怕输。”
沈秀莲没忍住插话。
少年意气,最禁不住激将。
沈鸿业料定沈逾白会受不住嘲讽接受挑战。
少年清朗的声音在院中响起:“跟你比试,于我有何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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