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沈逾白看出来,苏锦也就不瞒着,将爸妈离婚后,各自结婚,把她丢给外婆养的事说了。
“我一直以为妈妈不喜欢孩子,直到她跟童叔叔的女儿出生,我才知道她当妈妈有多温柔,她应该很后悔生我这个多余的孩子。”
妈妈会抱着童彤喊宝贝,把童彤打扮成公主,带童彤到处玩,这些都是她做梦时妈妈带她做的事。
沈逾白大概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吧。
他妈妈只有他一个孩子,满心满眼只有沈逾白。
苏锦又趴在桌子上,拿着笔无意识地在桌子上敲着。
一张字条轻柔落在手背上,也让她莫名有些紧张。
苏锦犹豫了下,还是拿起字条。
“逾白很感谢令尊将苏姑娘带到世间,若没苏姑娘,这世间对逾白而言太黑暗。”
沈逾白说她是他的光呢……
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下,胡乱跳着。
苏锦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摸上滚烫的脸颊,咬紧下唇,努力控制嘴角的弧度,目光紧紧盯着那张字条。
看着看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她呼出口热气,用手机拍了张照片后,从桌上书架拿了个全新的文件盒,把字条抚平放进去。
正要将文件夹放回书架,门突然被敲响,还传来小姨赵轻寒的声音:“快出来吃饭。”
苏锦仿佛做错事的学生被老师抓包,吓得手一抖,将书架上的书拽出来好几本,她手忙脚乱地将书往书架上摆。
在小姨的催促下,她急匆匆将卷轴卷起来塞进箱子里,这才打开门出去。
因为过于着急,她并未留意到有本书悄无声息地被传送走。
沈逾白手上拿着书,目光却总往炕桌上摊开的卷轴看。
心中不由怀疑刚刚的话是否唐突了苏姑娘。
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孟浪。
他一男子,怎能如此冒犯闺阁女子?
沈逾白将书放下,垂眸思索起补救措施。
卷轴上突然出现一本书,沈逾白撩起眼皮看过去,封面是彩色的漫画,一男一女抱在一起。
两人上方是五颜六色的字,写得弯弯绕绕,还缺胳膊少腿。
与苏锦聊得久了,沈逾白已经知道这些叫简体字,是未来通用字体,偶尔苏锦写得急了,会夹杂一两个简体字在一堆繁体字中间。
沈逾白会联系上下字猜出简体字的意思,他发现简体字大多脱胎于他们的繁体字,虽缺胳膊少腿,却不难认。
拿起书本,边看边猜,书上的文字应该是《恶魔的强制爱》。
沈逾白眸中闪过一抹疑惑。
何为恶魔?
何为强制爱?
族学藏书室的藏书主要分四类:经、史、子、集,再加一些如《大考宝典》《小题文府》之类的文府题库,着实没见过此等特别之书。
少年人总有些好奇心。
沈逾白翻开,里面是一张短发少年的彩图,男子戴着十字耳钉,身上穿着白色衬衣,上面三颗纽扣解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与坚实的胸口。右手戴着白色手套放在舌尖,双眼全是邪肆。
沈逾白猜测此书是图画集。
他虽没看过,却也知道许多人喜欢看这等图画集。
不过大越的图画集多是绘的美女子,倒没见过如此细致绘画男子的图画集。
大越的女子多在闺阁,着重品貌,便是有些心思的也只看些书生小姐的话本子,还只敢偷偷摸摸买,至于图画集这种东西是不敢去买的,让人知道就是名誉受损。
图画集的受众主要是男子,男子自不会买画男子的图画集,便没有书坊画这些。
此书便显得尤为特别。
沈逾白再看开下一页,竟是一个个方格子中画着不同的内容,还简单有配文字。
沈逾白立刻被女子骑着的电动车吸引。
从画面看,女子是骑着该车子赶路。
没牛马拉着,车子竟能自己跑?
沈逾白迫不及待看向接下来的画面,很快就有四个轮子的造型独特的车子出现。
结合画面和文字解说,他猜测两车相撞。
坐在四轮车里的年轻男子被尊称为少爷,该是身份不俗,坐的车也自是更好。
后续果真验证了他的猜测,男子的车被刮伤,女子赔不起,又因受伤的胳膊被男子抓疼,导致一怒之下甩了男子一耳光,男子暴怒,竟将女子塞进车里带回家。
沈逾白皱眉。
光天化日之下,竟强抢民女?
再往后翻,两人竟已经亲上,再下一话,男子解衣服,欺上女子,两人贴得极紧。
很快两人一丝不挂……
……
“你那个朋友的肺结核怎么样了?”
小姨赵轻寒问苏锦。
苏锦把沈逾白最近的症状说了一遍,赵轻寒点点头:“该调整用药了,一会儿我给你写个单子,你照着去药店买。”
“谢谢小姨!”
“别急着谢我,让他赶紧来医院看医生,最好做个系统的检查,也让小姨我帮你看看他怎么样,别跟你妈一样没眼光。”
赵轻寒指指自己的双眼:“你小姨看人比你妈强多了。”
苏锦赶紧解释:“小姨你别瞎想,我跟他只是朋友。”
“你妈当年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然后就找了个你爸,吃尽了苦头,你可别学她,要学就学你小姨我。”
韩淑芬将一盘炝生菜放在桌子上,没好气道:“像你一样不谈恋爱不结婚就好了?”
“妈你看我多忙,昨天早上到现在已经31个小时没睡觉了,要不是为了赔小锦吃顿饭,我肯定去补觉,哪有空谈恋爱。”
赵轻寒皮肤极好,往常熬个夜根本看不出疲态,要不是她说,苏锦根本不知道她已经超负荷工作。
苏锦心疼地赶紧让姥姥把肩颈按摩仪拿出来,调好档位给赵清寒按摩。
赵轻寒连饭都不吃了,靠在沙发上享受地眯起眼。
一旁的韩淑芬趁机将自己物色的男人照片拿出来,劝赵轻寒去相亲。
赵轻寒连连摆手:“算了吧,咱家有我姐一个恋爱脑就够了,我可不想像她一样因为生不出孩子要遭罪去做试管婴儿,吃尽苦头生个女儿还被那一家子不喜。”
韩淑芬深深叹口气。
当年玉兰结婚三年都没怀孕,苏家四处搜集偏方都没用,最后还是去做的试管婴儿。
打针、吃药,受尽苦头。
看着大女儿一天比一天瘦,她的心跟针扎一样疼。
后来好不容易生了小锦,她以为大女儿苦尽甘来,谁知道婆婆重男轻女,非要她大女儿再生个孙子。
大女儿吃了那么些苦,哪里愿意再受一次,婆媳关系越来越差,两年变成了死仇,以离婚收场。
大女儿由此恨透了苏家人,这份恨转嫁到小锦身上。
大人没多久各自组建新家庭,只留下小锦这孩子没人管,她不忍心,就把孩子抱过来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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