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书悔恨交加。
他本以为沈逾白也是那等攀附之人,谁知沈逾白送的酒竟如此之好。
薛玉书便再也舍不得将酒坛放下,将自己碗中所剩清酒一饮而尽,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抱着酒坛一路往外。
只是走着走着,浑身燥热发软,腿脚便不听使唤起来。
薛玉书双手紧紧抱着酒坛,又是一声惊呼:“好酒!”
待再次醒来,已是翌日。
薛玉书问过后才知自己昨日瘫坐在地上后,也不起身,就地而眠。
还是侍从合力将他抬回的屋子。
薛玉书更惊奇万分。
他素来被人称为千杯不醉,昨日只饮了一碗酒便醉得不省人事。
思及此,肚中酒虫便犯了,当即要侍从将剩下的酒拿来,谁知侍从却说昨日酒坛摔了个粉碎,剩下的酒全流走了。
薛玉书心疼不已。
如此美酒竟撒了,简直暴殄天物!
薛玉书在屋中踱步良久,终于对外大喊一声:“备车!”
既然马上便要离开建康府,也该去拜访一番崔明启。
马车摇摇晃晃到崔家时,崔明启还在府衙。
家中女眷自是不便出来待客,作为弟子,沈逾白此刻便是接待的唯一人选。
薛玉书再看沈逾白时,眼中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火热,也不兜圈子,干脆道:“你送的酒我喝了,甚好。”
沈逾白笑道:“不过是族中酿的粗酒,有幸得了大人的欢喜,明日学生便回家再拿些赠予大人。”
薛玉书心中一动。
竟是族里酿造,那在外就买不到。
如此一来,他若想喝此等好酒,必然只能向沈逾白讨要,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便更加亲密。
他本就有心与崔明启交好,如今退而求其次,与沈逾白相交,倒显得没那般迫切,还能成一段佳话。
况且沈逾白也说,是族中所酿之酒,那便是特产,算不得受贿贵重之物,让他收起来也就没了后顾之忧。
只短短一番交锋,薛玉书又是心中大动。
他虽是酒痴,却断断不会为了一时口欲就将自己置于那等危险之地。
派系、前景等都要考虑其中。
沈逾白样样附和,人又实在聪慧,必不会止步于小三元。
心思百转,面上却是仿若贪酒到极致:“既如此,那我便等着。”
虽是说等着,然薛玉书不好一直不返京。
沈逾白将人送走后,与崔夫人将事情交代过,就由着崔家下人将他送回沈家湾。
待到第二日来府城,再去拜访薛玉书时,连着一同送去的是五坛酒。
此次薛玉书极热情,留下他闲聊一下午,才让人将他送回崔家。
才进入崔家大门,门子便急忙道:“沈公子,老爷在书房等您。”
沈逾白答应一声,径直去了崔明启的书房。
敲门进入时,崔明启正坐在案桌之后,见他过来,点了点桌上的抵报:“看看吧。”
自从院试过后,崔明启便开始将抵报给沈逾白看。
抵报分为两种,一种是能在民间流传的,宣扬朝廷各类政令等,多在官学流传,官学之外几乎难得一见。
另一种更神秘,只在官员间流传,其中的官员升迁罢免,官员相互弹劾、朝廷黑幕、皇家种种都记载其中。
沈逾白看的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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