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很快,就回过神来,对着沈寒时行了个礼,然后客气地说道:“玉姣见过沈公子。”
玉姣不敢抬头去看沈寒时,这会儿垂着头,好像犯了什么错的犯人一样。
她的心中忍不住地想着,自己这前未婚夫,如今水涨船高,就要平步青云,如今见了身为妾室的自己,一定十分不屑吧?
也不知道今日沈寒时为何喊住自己。
玉姣一直没抬头,沈寒时也没动静。
她甚至都感觉不到,沈寒时有没有继续注意自己了。
玉姣有些疑惑,不是沈寒时喊住自己吗?怎么如今沈寒时还不说话了?
玉姣忍不住抬头看去。
却见沈寒时正负手而立,往远处烟雨朦胧处看去。
接着,沈寒时便抬脚往那雨幕之中走去。
玉姣瞧见这一幕,又看到沈寒时刚刚立在一旁的雨伞,忍不住地开口提醒了一句:“沈公子,你的伞……”
沈寒时却已经越走越远。
玉姣的目光落在那把伞上,随手拿起伞来,追着沈寒时的方向小跑了几步。
“沈公子!沈公子!”
沈寒时听到后方又传来少女呼喊自己的声音,转过身来,便瞧见全身已经半湿的玉姣,正眯着被雨水淋到睁不开的眼睛,举起了那把油纸伞。
沈寒时有些奇怪地看了看玉姣。
玉姣见沈寒时不说话,就连忙把那把伞塞给了沈寒时。
“妾命如草芥,淋一场雨没什么关系的,但沈公子是国之栋梁,可万万不着凉生病。”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沈公子的好意,玉姣心领了,在此谢过沈公子。”
玉姣说谢,是指沈寒时故意留伞下来。
沈寒时对她的态度,虽然不怎么好,可他瞧着态度冷漠,实际上还是留了一把雨伞下来。
玉姣自是心中感激。
沈寒时没记恨自己这个当初悔婚的前未婚妻就算了,如今还能如此大度,已然让人佩服。
沈寒时看了看手中的雨伞,冷嗤了一声:“自作多情。”
说完,沈寒时便转身就走。
玉姣看着沈寒时的背影,颇为真诚地说了一句:“那事,是我对不住你,今日在此祝愿沈公子早日得觅良人。”
沈寒时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雨幕之中。
此时玉姣已经全身湿透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索性也不躲雨了,直接往伯爵府去了。
回到伯爵府后,她先去了一次琴瑟院。
薛玉容显得很没兴致,只差翠瓶问了几句,说侯府有没有什么话传来,玉姣说并未。
薛玉容便更没有想见玉姣的意思了。
直接让玉姣回了揽月院。
玉姣淋了雨,全身都冷,现在就想回揽月院洗一个热水澡,然后再好好休息一下。
谁知道,这一到揽月院,尚未进屋。
玉姣便听到自己的屋子里面传来了秋蘅同人争执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秋蘅很是生气的嚷嚷着。
“哎呦,你们这揽月院真是不同凡响,一个二等丫鬟,也敢和主子这样叫嚣了!”锦葵的声音传来。
“把她给我摁住,掌嘴!”锦葵冷声吩咐着。
“住手!”玉姣一边喊着,一边往里面冲去。
但还是迟了一步。
伴随着一声脆响,玉姣进了屋子,便看到秋蘅被两天丫鬟押着,旁边站着锦葵和文馨。
锦葵高高扬起地手,还没有落下。
秋蘅的半边脸已然红了起来。
此时一张本来看起来喜庆的小脸上,满是委屈之色,瞧见玉姣的一瞬间,秋蘅就开始掉眼泪:“小娘……”
玉姣瞧见这一幕,脸色一沉,呵斥道:“放手!”
锦葵摆手示意,叫人松手。
玉姣看向秋蘅问:“这是怎么了?”
秋蘅显得很是委屈:“春枝姐姐出去拿东西还没回来,只剩下我在揽月院守着,锦小娘和文小娘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然后就将小娘的东西翻了一团糟。”
玉姣抬头看去,便见自己床上的被褥,被扯的到处都是。
东西也是扔了一地。
上面甚至还有几个脚印。
“奴婢拦着他们,他们就……”说着秋蘅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锦葵看着玉姣说道:“玉姣妹妹,你这丫鬟不懂规矩,我帮你教训她一下,你应该不介意吧?”
玉姣听了这话,想也不想的,就扬起手来,直接给了锦葵一个巴掌。
一声脆响。
锦葵都被打懵了。
锦葵也没想到,玉姣这个棉花团一样的人儿,会忽然间动手!
她捂着自己的脸看向玉姣。
玉姣双目之中带着几分凌厉:“我的人,若是犯了什么错,自有我管教,不劳锦葵姐姐动手……至于这一巴掌。”
玉姣微微一顿:“便是替你母上教训你,不应该越俎代庖做事,相信锦葵姐姐也不会介意的。”
锦葵的双目之中,已燃起了怒火:“薛玉姣!你竟然敢打我,你就不怕我去告诉主君,让主君发落你吗?”
玉姣似笑非笑,用手往外比划了一下:“你现在就可以去,请便。”
锦葵咬着牙说道:“你不要以为,你还和从前一样有夫人撑腰,在这府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我告诉你,以后这府上,还得是孟侧夫人说的算!你若是识相的,就赶紧跪地给我道歉,我便去孟侧夫人那,为你美言两句。”锦葵继续道。
玉姣闻言便了然了。
她就说呢。
这锦葵和文馨两个人,怎么敢来自己这揽月院闹事儿。
想来是觉得……薛玉容倒了。
萧宁远即便是不休妻,往后薛玉容在这伯爵府之中,地位也定不如从前,更是比不上即将生产的孟侧夫人。
锦葵和文馨两个人,怕是见风头一转,便早早地就开始讨好孟侧夫人。
她们两个人到底不敢舞到薛玉容那,于是就来找自己的晦气,以此来讨好孟侧夫人。
尤其是之前孟侧夫人在揽月院责罚她们的事情,这两个人怕是都恨上了自己,找自己的麻烦,还可以出一口恶气,算是一举两得。
其实按理说,真正责罚她们的人是孟侧夫人,这两个人应该恨孟侧夫人才是。
只不过,这人性便是如此。
惧强凌弱。
玉姣看着眼前的锦葵,似笑非笑:“道歉?我打都打了,为何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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