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心中一阵后怕。
她已经想明白了。
这一份碎骨子,绝对不是孟侧夫人放的,孟侧夫人没有必要这样做。
那放了碎骨子的人,分明就是希望孟侧夫人在自己这,搜到碎骨子,然后来寻自己的麻烦……以孟侧夫人的性情,若真在自己这发现了这种害人的东西。
孟侧夫人怎么可能饶了她?
那幕后之人,这是将孟侧夫人当枪使!
想利用孟侧夫人来除掉她!
今日除非那孟侧夫人自己带了碎骨子过来,手下那个不中用的婆子,被她几句话试探出破绽来,便是孟侧夫人没把她打死,她也未必能轻易从这件事里面脱身。
设局之人,根本就没想给她活路。
玉姣之前只觉得孟侧夫人,这个动不动就要将人打杀的莽妇可怕。
可此时……她竟觉得,孟侧夫人这种没什么脑子的人,反而是好对付的。
便是设计害人,也没什么新花样,叫人一眼就能戳破。
那设下这碎骨子之局的人,才叫真的可怕,如此的深藏不露,如此的城府,将这伯爵府后宅的女人,玩了个团团转!
此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她和孟侧夫人两人,兵戎相见,那人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不管是孟侧夫人败北,还是她败北。
最好是她和孟侧夫人能两败俱伤。
那是便可以除掉这伯爵府后宅之中,最碍眼的两个存在。
此人是谁?
玉姣想到了两个有动机做这件事的人。
一个是薛玉容,一个是白岁兰。
怀疑薛玉容,那是情理之中的。
毕竟薛玉容此人,做事素来恶毒,也的确有这个心机手段。
她的院子里面还有薛玉容安插的人,薛玉容做这件事是易如反掌。
至于怀疑白岁兰。
倒不是玉姣无端冤枉好人。
这白岁兰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可知人知面不知心,玉姣对白岁兰,从未放下过戒心。
几次相处下来,她便发现了,这白岁兰不是个蠢笨之人,言行举止中,有常人少有的缜密。
玉姣自认为,自己已经很缜密了。
但……她依旧觉得白侧夫人比自己还要缜密几分。
有这种心思城府的人,若是没有害人之心也罢,若是真有害人之心,那只需要稍微用点心思,就能将孟侧夫人那种莽妇,拉下泥滩,为她冲锋陷阵。
这件事,把她和孟侧夫人两个人都纳入局内。
自然是对谁最有利,最有可能是谁做的。
薛玉容算一个既得利益者。
但若孟侧夫人倒了,她也被孟侧夫人打杀了,她们两败俱伤了。
白侧夫人,便可以稳坐那个平妻的位置了。
薛玉容又不得宠,以后这伯爵府东苑的后宅,谁说的算?想也知道了。
“侧夫人……”春枝见玉姣的神色变幻不定,这会儿就担心地问了一句。
玉姣把手中的碎骨子放下,接着道:“把这份碎骨子收好。”
连同之前发现的麝香。
这可是有人谋害她的证据。
“不可以让人发现。”玉姣吩咐着。
春枝点头:“侧夫人放心,我做事心中有数。”
这东西要藏,那就必须藏严实了,绝对可以让人发现,否则这没罪也要有罪了。
“侧夫人不将此事告诉主君吗?”春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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