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的声音传来,她刚才就瞧见王嫣挽着沈昭月出门换衣去了,却是中途又见她折返回来,她一来一回之快,让她生疑,这才过来看看。
王嫣慌了神,立刻从手中将那金镯子撸下一只,举着金镯子跑了出来,道:“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大夫人盯着她手里的金镯子,心底不喜。这王嫣向来一股小家子气,从小就爱这些金银玩意儿,王家可是三代为官之家,何曾看重这些身外之物。
王嫣只瞧了一眼大夫人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又惹她不悦了,赶忙将金镯子带了回去,规规矩矩的回道:“刚匆忙间丢了镯子,就出来找找,正巧找到了。”
后头的两个丫鬟耸了下肩膀,谁知道她在哪里找到的,刚才她们两个可什么都没看见。
“沈姑娘呢?”大夫人看着她,皱眉问了一句。
王嫣眼珠子直转,低着头回道:“本想着带沈姑娘去我那处换衣裳,谁知她就是不愿意,非得回自己院子。”
“既如此,就回宴席上待着,无事别乱跑,莫要冲撞了客人。”大夫人甩了下衣袖,如今是瞧着王嫣都烦,蠢笨不说,还连累了她家岚儿的名声,未娶妻先纳妾,如今亲事都不好说了。只望着这回乡试,得了名次回来才行。
王嫣连声答应着,回头望了一眼亭子,正欲跟着大夫人身后回去时,却是腿上一紧,竟是被人紧紧抱住了。
“我家姑娘呢!我家姑娘呢!你把我家姑娘还给我!”香叶被人扔到树下,晕了过去,却是被一只鸟儿啄了脑袋,疼醒了她。
一醒来,她就匆匆去找她家姑娘,谁知刚起身就瞧见了王嫣,她顾不得其他,只能死死抱着她,让她将人交出来。“你个毒妇,快把我家姑娘交出来!”
香叶发髻上、衣襟上都挂着杂草,脸上满是怒意,恨不得一口将王嫣咬死。
大夫人见她句句喊着她家姑娘,又想到刚才王嫣的话,只觉得脑疼胸闷,别是又闯出什么祸来,“你家姑娘不是回自己院子去了?”
香叶匆匆四下看了一眼,这处只有大房的人,怕是一丘之貉,只会帮着王嫣说话,但她家姑娘怎么办?上次就是被王嫣骗了去,还,还差点儿没了清白!她越想越怕,眼泪流个不停,大声哭喊着:“我家姑娘才没有自己回去!是她,是她故意将我家姑娘拽走的,还让人迷晕了我!就是她把我家姑娘绑走了!就是!”
王嫣见情势不对,立刻倒打一耙,争辩道:“胡说八道,明明是沈昭月自己回去的,别是中途要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才把你给丢下了。”
“你才胡说八道!你个毒妇,就是你上次骗了我家姑娘,还,还讲她哄去了望——”
然而,话未说完,一道声音骤然打断了她的话。
“香叶姑娘,沈姑娘在找你。”卫安出手,将香叶一把捞了起来,“不过,我看你既喝多了,就回去歇着吧。”
香叶认得卫安,是跟在谢长翎身边的人。她愣了片刻,就反应过来,连忙问道:“我家姑娘她可好?”
“怕是真喝多了,脑子糊涂了。”卫安朝着大夫人半弯了下腰,“惊扰夫人了,属下带她下去醒酒了。”
说罢,卫安拉着人转身就走。
大夫人倍感莫名其妙,可刚才那人她识得,分明是谢长翎从小跟在身边的护卫。这么说来,这沈昭月竟是得了谢长翎的青眼吗?若是这般,岂不是让四房和二房成了一家人!
王嫣眼瞧着香叶被拽走,却是心下舒了一口气,索性没被她继续纠缠,否则怕是说不清了。她整理好心绪,笑着朝大夫人走了过去,“母亲,我们先回去吧。”
“啪——”的一巴掌,将王嫣的脸打歪了过去。
大夫人冷哼一声,问道:“沈昭月呢,你把她如何了?”
王嫣咬紧牙关,即使大夫人起了疑心,可她绝不能承认,无凭无据,谁也拿她没办法。“我哪里知道她如何了,应当是回去换衣裳了吧。”
见她咬死不说,大夫人是懒得管她,若是真出了事情,她只当不知,索性不过是将王嫣推出去认罪罢了。倒是刚才的几个丫鬟,大夫人冷冷瞧了她们一眼,道:“刚才的事,你们都听见了什么?”
几个小丫鬟都是大房的人,齐声摇头道:“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听竹院内。
原本干净整洁的床榻,变得一片狼藉,枕头被扔在地上,被子被踢至床脚,沈昭月搂住了谢长翎的腰身,双腿缠绕其上,将他牢牢压在了身下。
她忽而明白了望月楼管事柳如燕的那句话:“女子在世,自当随心所欲。”
此刻,沈昭月只想随着欲望沉沦,何况谢长翎的样貌与身材俱佳,她不吃亏。情欲迷失之间,竟是将她的脑子都扰乱了,往日里厌恶至极的人,此刻竟也想一尝滋味。
谢长翎因她的举动备受折磨,比起上一次中春药时,更心痒难耐,似是有无数声音在他脑中疯狂蛊惑着他:今后她亦是你的女人,何须忍耐?是她在求你,她再向你求欢。满足她,满足她。
他几乎快要因她指尖肆意地触摸,而丧失意志。谢长翎顺着她的姿势,双手从裙摆间往上,两人的衣裳早已被扯散了大半,只稍稍用力,就能触及到她的柔软,他想要,他想要更多。
沈昭月被他之间的讨好,纾解了一刻的燥热,她情不自禁地吻上了他的唇,从他口中汲取解药。脑海中一片空白,谢长翎只想顺着她,沉沦于其中。
然而,意识却是在一瞬间清醒,脑中突然出现的那一双充满了恨意与愤怒的眼神,让谢长翎猛然推开了身上的人,在沈昭月眨着懵懂眼神,想要再次爬向他时,谢长翎忍住心底的渴望,用被子将她卷了起来,止住了她的工作。
失去了他的慰藉,沈昭月挣扎着想要逃离,见对面的男子不再理会她,她扬起了妩媚的笑颜,蛊惑着:“二哥哥,你不想要月儿吗?”
谢长翎隔着被子,按住了她的动作,那燥热让他硬挺了身子,却还是哑着嗓子回道:“再忍一会儿,我让人打桶冷水来。”
“姑娘!姑娘!”
外头,是香叶的喊叫声。而香叶这一声传到了沈昭月的耳中,她才意识到自己说出了怎样的虎狼之词。
谢长翎匆忙整理了下衣裳,但衣袍上的皱褶让人浮想联翩,他推开门,对香叶道:“她被下了药,我已让人打了冷水来。你且看着时间,约莫半个时辰就得起来。她病刚好,怕是不可受凉。”
香叶连声道谢,果真是二公子救了姑娘!她感激不已。“多谢二公子大恩。”
浴桶内,沈昭月身上的燥热渐散,等到意识逐渐清明,她只觉得羞耻不已,她刚才是疯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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