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捂着嘴老老实实跟着周燃上了楼。
窗子敞开着,微风从外透进来,带着一丝芳香。
夏眠往窗子那看了一眼,一个椰子壳被摆在那里,上面还插了几朵小粉花正迎风飘摆着。
她捂着嘴,声音闷闷的:“你不是说你扔了吗?”
周燃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沉默了两秒。
“昨天买的。”
“哦。”夏眠又朝那椰子壳花盆看了两眼。
外壳有些老了,看着不像是新买来的。
“坐那。”周燃拿出药箱对夏眠说道。
夏眠收回视线,听话地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自己上药就可以了。”
周燃翻出一瓶小喷雾递给夏眠:“喷的准吗?”
“准,”夏眠接过周燃手里的喷雾看了看,“这是什么药,能吃吗?”
周燃“啧”了一声:“没让你吃。”
夏眠纠正着措辞:“我是说它能入口吗?”
她问完这话才反应过来,不能入口的东西周燃怎么会拿给她。
果然,她一抬头,周燃正用一种无奈的表情看着她,还邪气地挑起了眉峰。
夏眠鼓了鼓嘴,拔开喷雾盖子摇了摇瓶身,把喷口对准了自己的嘴。
“你怎么会有这个药啊?”
“老路买的,”周燃说,“屁桃儿吃东西总是咬到舌头,老路常备着,没事就给她喷两下。”
“哦。”夏眠用一只手的指尖拨开下唇瓣一按喷雾,“啊!”
周燃上前拿走她手里的喷雾:“啊什么,喷歪了。”
她那一下没对准,药全喷在了空气里。
“我紧张。”夏眠说。
周燃蹲下身子挨在夏眠的腿边上,他晃了晃喷雾,两根手指捏住了夏眠的下巴往下扣了扣。
“别动。”
夏眠低着头不敢动,下巴上的力道松了。
下一秒,周燃温热粗粝的指尖磨上了她的唇瓣,他轻轻拉扯,另一只手握着喷雾对着伤口喷了两下。
夏眠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开始打量起周燃。
他真的很喜欢皱眉,就连认真起来,那两道剑眉都紧紧压在眼上,蹙在一起。
看上去有些凶,可眼神里又带着一丝丝…
就那么一丝丝,微不可闻的温柔。
恰好,被夏眠捕捉到。
周燃喷了两下,松了捏住夏眠唇瓣的手:“行了。”
等夏眠回过身,周燃已经站起了身。
唇瓣上传来刺痛,火辣辣的一片,疼的她忍不住叫出声。
“啊!”
周燃一听乐了,转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您这反射弧够长的,再晚点叫都可以给您拜个早年了。”
夏眠捂着唇,强忍住呜咽:“你们北方人嘴都这么贫吗?”
周燃把药扔进药箱里随手扣上,浅笑道:“真是谦虚了,您南方姑娘的嘴也没好到哪去。”
夏眠轻轻碰了碰唇,等痛感消散了些许才说道。
“近朱者赤呗。”
周燃轻笑出声:“行,近我就黑呗?”
“我可没说。”
二楼的小楼梯被踩得咚咚响,庄仲捧着一塑料袋碎冰块跑上来。
“快快快,王婶那冰柜都快被我凿穿了,就剩这么点了。”
周燃接过那袋子碎冰碴在手里掂了掂:“够了。”
“夏眠嘴怎么样了?”
“没什么事,”周燃说,“明天就肿成香肠了。”
夏眠吓了一跳:“啊?”
周燃撇过头看她:“谁让你咬自己也那么使劲儿?”
“我那是磕的,”夏眠小声嘀咕着,“我咬你还能更使劲呢。”
她的声音小的厉害,周燃抬头看了她一眼,那双黑眸里看不出什么波澜。
片刻后,他转头看着庄仲:“你还站这干嘛?”
庄仲有些茫然:“啊?”
“啊什么?”
“我这不是看看还有哪需要帮忙的嘛,”庄仲说,“夏眠,你还疼吗?”
周燃瞥着他:“现在知道想起来问了,忽悠人家的时候想什么呢?”
庄仲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这不是跟夏眠开玩笑呢吗……”
“滚,”周燃骂道,“账还没跟你算呢。”
庄仲嘿嘿一笑:“得嘞,哥,我这就滚。”
他说完又偷偷看了夏眠一眼,还想说句什么,周燃一个眼神已经横了过来。
“还不滚?”
“滚了滚了,这就滚。”庄仲转身下了楼。
夏眠和周燃面面相觑,几秒后,她败下阵来,弱弱说了一句。
“我疼。”
周燃捏着那袋子冰,顺手拿了条帕子裹上,贴在了夏眠的唇上。
“现在知道疼了?”
“唔。”夏眠的嘴被堵上,只能发出闷哼。
她抬手接住那袋子冰块,冰冷的感觉透过毛巾传来,一点点消散着疼痛。
“我又不傻,疼还分什么时候知道。”
等两人从楼上走下去的时候,屁桃儿和水草已经吃撑的仰在了沙发上。
屁桃儿的半截肚皮还露在外面,小肚子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还打了个十分脆亮的饱嗝儿。
“注意点形象。”周燃提醒着。
老路回头看着两人:“干嘛呢你俩?等你们俩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扎小人在楼上骂你呢。”周燃拉过小板凳坐下。
锅里还冒着泡,周燃淡定的从夏眠面前把她那碗沾了辣椒的芝麻酱的撤走,换了个空碗放在她面前,随后拿起桌上放着的那罐酒对着老路碰了一下,一切都做的从容自然。
庄仲酒量不大好,几瓶下了肚就红了脸,靠在老路身上来回打着酒嗝。
老路嫌弃的把人推开,下一秒庄仲又靠上来。
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他吃饱喝足,索性也靠在墙上。
沙发上两个小丫头已经打起了呼噜,老路打了个哈欠, 慵懒道:“晚上不回去了,就在这凑合得了。”
周燃看着庄仲抬了下下巴。
“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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