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就是画看得懂,字看不懂。
屁桃儿把小人书拿起来:“那我给你念。”
庄仲夹着电话,一手提着保温桶一手提着水果从病房外边走进来。
“丢不了,咱这儿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丢孩子的事啊,八成就是跑出去玩了。”
电话那头老路的声音有些烦躁。
“我他妈找了八条街了,她平时玩的巷子我都去过了,自从她打完人家许镇国,附近小孩儿见着她都跑,压根就没人跟她玩,她能上哪去?”
“没人跟桃儿玩,我们桃儿就不能自己玩吗?”
庄仲的大嗓门嚷嚷着:“等我给水草送完饭我就去跟你一块找。”
水草被庄仲的大嗓门吵醒,从被窝里慢慢拱出来,揉着眼睛看着庄仲。
屁桃儿念小人书念累了倒头就睡了,水草趴在她身边看了她一会儿,迷迷糊糊也跟着睡着了。
庄仲接着电话呢,见水草从被子里爬出来,上前把保温桶放在床头。
“这你周燃哥哥给你做的椰子鸡,趁热吃,”庄仲夹着电话拧开保温桶,“里面还有俩大鸡腿呢,连我都没份,专门给你留的。”
保温桶的盖一打开,椰子鸡的热气瞬间喷涌出来,香味飘满了整间病房。
对床的阿姨看向庄仲:“哟,这又做好吃的了?”
“啊,给孩子补营养呢。”
庄仲腾出手来把手机从肩膀上拿下来,正掰着一次性筷子准备递给水草。
被子里拱了拱,突然钻出个脑袋来。
庄仲吓得“卧槽”一声,手里的筷子也掉在地上。
“什么玩意儿?”
屁桃儿闻着味儿就醒了,整个人从被子里一骨碌爬出来。
“什么啊什么啊?”
庄仲人都吓傻了,瞪大着眼睛看着屁桃儿。
电话还没挂,另一头的老路听见声音眉头一皱。
“什么动静?”老路问,“桃儿在你那?”
庄仲眨了眨眼睛,呆愣愣地说:“啊,在呢。”
“等会,我现在就过来。”
桶里那一只鸡两个腿到底没进水草的肚子里,她分了一个给屁桃儿,捏着筷子扒着捅给她挑鸡肉吃。
庄仲傻不愣登地看着屁桃儿,一时分不清到底谁住院。
“你咋来的啊?”庄仲看着屁桃儿问,“就自己跑市医院来了?”
屁桃儿一口咬在鸡腿上,吃的满嘴都是油,含含糊糊地说。
“我打车来的!”
“你哪来的钱?”
“我攒的十块钱!”
屁桃儿的声倍儿脆亮,听得对床阿姨止不住地乐。
“这小丫头行啊,闯荡,可比我家那孙子强多了。”
庄仲苦笑道:“她是闯荡了,她哥和她妈都快急疯了,满大街找她呢。”
他看着屁桃儿吃的满嘴流油,眼神中都带了几分怜悯。
庄仲把桶里的鸡肉匀出来点给屁桃儿:“吃吧,吃饱了扛揍。”
话刚说完,病房那门就让人推开了。
老路快步走进来,屁桃儿离老远就看见她哥脸色不对,“妈呀”一声窜起来,连鸡腿都不要了。
人刚跑一半,还没来得及跑呢,就让老路拽着后脖领子提起来给夹胳膊底下了。
“别、别打我!”屁桃儿被夹着,只能扑腾着两条腿,“讲道理,我讲道理!”
“你哥没文化,不会讲道理,”老路抬手就要抽她屁股,“但你哥有武力,略懂一些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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