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只剩下他的双眸。
夏眠滚了滚喉咙,吞咽了下口水。
她勾了勾手想往回收,可周燃攥的太紧,根本不给她机会。
夏眠眨了眨眼,或许是酒精在壮胆。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周燃,”夏眠的声音小的可怜,“你对我好,是对朋友妹妹的好,还是因为你本身就好?”
周燃愣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听清楚了夏眠的话。
“什……”
还没等他问出口,就听见夏眠吸了下鼻子,声音又闷又小。
小到几乎听不见。
“周燃。”
她问:“你对我好,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我只是一个小妹妹。”
周燃攥着她的手一顿。
她的声音实在太小了。
但他确信,他听清楚了。
听得无比清楚。
夏眠说完这句话后脑子瞬间清醒了。
她像是宕机了一样杵在原地不动,脑袋里跟起了一场风暴一样,乱七八糟地搅成了浆糊。
她刚才借着酒劲说了什么?
夏眠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没缓过神来。
周燃明显感受到了她的僵硬。
他顿了顿,把攥着夏眠手腕的手收了回来。
“你刚才说……”
“什么都没说!”夏眠嗷的一嗓子,脸上满是心虚,“你听错了!”
周燃顿了下:“我应该没听错。”
“我说你听错了你就是听错了!”
夏眠转身就往外跑,连头都不敢回。
剩下的三四分酒劲早就被吓跑了,她现在一点都不醉不困了。
周燃眼看着夏眠像个短腿耗子一样飞似的窜出了酒吧,半天没缓过神。
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耳根处不自觉红了一片。
周燃来回看着四周,表情有些不自然。
“这么不明显吗?”他喃喃自语。
-
乐队表演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
围在场地附近的人渐渐散了,屁桃儿找准机会,晃着老路的手硬把人从座椅上拉起来。
“快点快点!”
“知道了,”老路懒散说道,“人就在那呢,跑不了。”
他起身走到对面拍了下庄仲的后脑勺。
男生正窝在桌子上打瞌睡,刚喝了不少,这会儿脸都是通红的。
“我带桃儿和水草过去找那乐队拍个照,你在这睡着等会?”
庄仲抹了一把下巴,确定没有口水后才睡眼惺忪的往周围看了一眼。
“燃哥他们呢?”
“洗手间呢,估摸人多还没回来。”
庄仲“哦”了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跟你们一块去吧,人多你带俩也看不住。”
老路看了他一眼,这会儿也分不清他到底喝多了没。
和往常喝多的样不太像,没发酒疯也没耍。
“行吧,”老路掏出手机来,“我给周燃发个消息说一声。”
庄仲应了一声,站在原地揉了揉眼睛。
水草走到他旁边拽了下他的手,乖乖站在他旁边拉着他。
“走吧。”
老路把手机揣在兜里,领着一大两小就往场地那边走。
乐队的人还没走,正在原地收拾着乐器。
老路在周围扫了一圈,还剩下不少人,大多都是看热闹的。
他摸了摸兜,还剩下半盒烟。
老路拿出来晃了晃,从里面抽出几支凑上前递过去。
“哥们,打扰一下。”
他声音不大不小,乐队的几个人抬头看过来。
最前面站了个女生,一头半短的鲻鱼头,身穿黑色摇滚背心红色小短裙,配一黑色马丁长靴,身材还挺辣。
她扫了一眼老路,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移开。
“有事吗?”
“家里小孩挺喜欢你们的,想跟你们拍个照留个纪念,你们看方不方便。”
老路递烟的手还在半空中悬着没撂下,一旁的屁桃儿眼巴巴瞅着女生,小手紧张地抓着老路的衣角。
后面倒腾贝斯的长发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老路,眼神落在他手里的那几支烟上。
他冷笑一声也没接,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
“就我们这没啥名气的小破乐队也犯得上来跟我们拍照?”
老路递烟的手一顿,反应过来这是背后讲究人让人听见了。
他瞅着身后那个长发男人,跟他妈当年追的经典F4里那男的一个头型,中分的像脑袋中间开个瓢,发缝都快赶上那东非大裂谷了。
发际线还挺高。
跟他妈贝勒爷似的。
老路点了下头,把烟收回来插进盒里。
“那就是不方便是吧。”
女生把鼓棒往书包里一揣,再往身上一甩。
“我们接商演的按场收费,拍照另算钱。”
老路拉着屁桃儿的手转头就要走:“听着了吗?人不拍。”
屁桃儿还有些不甘心,杵在原地没想走,奈何老路的劲儿大,拽一下跟着走一步,还一步三回头。
刚一来一回说了什么水草没听见,还以为是老路不想给拍了。
她撒开抓着庄仲的手凑过去拉住女生,指了指屁桃儿。
女生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水草:“你干嘛?”
水草没反应,继续指着屁桃儿。
贝勒爷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上前扯过女生,顺带推了一把水草。
“你这孩子听不明白话是怎么回事?都说了不拍,耳朵聋啊?”
水草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后退,差点一个屁股墩儿坐地上。
老路脸色顿时变了,上前抓着水草的胳膊就护在后面,正对着那贝勒爷。
“不好意思,这孩子耳朵是不太好使,哥们有话跟我说,我听得明白。”
老路的语气冷下来了,俩人面对面站着,气氛剑拔弩张的。
老路个头早窜过一米八了,站在贝勒爷面前还得低着头看他。
那女生见情况不对,上前推了一把贝勒爷,站中间将两人隔开。
“拍吧,就一张,也要不了几分钟。”
老路瞅了一眼那女生:“谢了。”
他推了推身边的屁桃儿:“去拍吧,拍完记得跟人说谢谢。”
屁桃儿站在原地没动,低着头抬着眼,眼睛都压成了三角形,气鼓鼓的。
“我不拍了!”
老路看着她:“刚不是嚷嚷要拍吗?”
屁桃儿指着那贝勒爷放大了嗓门说:“他推水草!一个马脑袋长长毛的臭驴装什么大尾巴狼!我才不跟他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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