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叫个蛋的燃哥(1 / 1)

夏城入了秋以后已经不只是冷飕飕了,十月初的天气温已经降到了快十度,偶尔关着门还能听见外面狂风席卷的声音。

门口那棵大树孤零零的绿着,街道上已然是一片萧条,踩在枯黄上就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

老路裹紧了身上的卫衣外套,一手掖在口袋里一手牵着水草往小店里走。

天越来越冷了,快到了供暖的时候,他是越来越不愿意出门了,要不是带着水草去剪头发他还真不愿意挪窝。

水草自从营养跟上以后头发长了不少,老路带着她去理发店把下面干黄的那部分剪了下去,剩下半截耷拉在肩膀上,不长不短还算是利索。

理发店的托尼跟老路他们也是熟人了,还给水草剪了个小齐刘海,整个一娃娃头,看着小姑娘的都漂亮了不少。

刺青店的门一被推开,风铃响的声都不太大了。

屋里一片热闹,岳芽盘腿坐在沙发上跟人打着斗地主,屁桃儿搬了个小板凳在旁边,脸上被贴了好几张纸条,估计是输急了,板着个小脸皱着眉头盯着手里的牌。

人不大点,牌都没认全呢就让人忽悠着坐那凑数,还打的挺认真,小手里捏了一沓牌抓也抓不住,一边往下打还一边往下掉。

庄仲坐在收银台里玩手机打游戏,偶尔爆出一句粗口。

还有零星几个客人排队在那等着。

太热闹了,热闹的老路都觉得有点烦了。

他抬头看了眼头顶的风铃,正研究着上哪买个新的给它换了。

庄仲听见动静抬起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回来了?”

他回头招呼着坐在一边等着的人:“扎针的回来了,你们谁先来?”

岳芽见老路回来,连鞋都没穿上,半踩着趿拉着站起来喊着老路:“周燃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大年三十,”老路吸了吸鼻子,把钥匙往收银台里一扔,“天天来问,没完了你。”

“天天来怎么了,我这还不是照顾你们生意吗?”岳芽不满地瞥着老路。

她回头往那几个人里看了一眼,随手一指:“老九,你先来。”

“来个屁,”老路理都没理她,看着庄仲问,“哪个不是她带来的。”

庄仲从收银台里探了个头往后面瞅了一眼:“坐最里面那个,等半个小时了。”

“行,就先做那个。”

老路脱了外套走过去问那人:“想做什么样的,有图吗?”

“没图,你给设计一个呗,”那人说,“我想纹个龙。”

老路抬头瞅了他一眼,人打扮的干干净净的,头发还抹了点发油,衣品也还算可以。

“现设计的话今天做不了,出了图才能做,”老路又看了他一眼,“你这气质纹龙啊。”

“啊,我本命年。”

老路听乐了:“行,纹哪啊。”

“手臂吧,纹一条小点的。”

岳芽撇着嘴看着老路,还有点不爽。

她趿拉着鞋走到庄仲旁边,一巴掌拍在庄仲的后脑勺上:“我觉得他对我有意见。”

庄仲正吃着绿豆糕,猛地被她拍了一下,干巴巴地噎在喉咙里差点被呛死。

他仰起头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岳芽,用力把嗓子眼里的碎渣咳出来,拿起桌上放着的矿泉水猛灌了两口。

“大姐,别说他了,我他妈也要对你有意见了。”

岳芽不乐意了:“周燃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管他回不回来呢!”庄仲压低了声音,“燃哥去追求他的真爱了,你靠边站吧,没希望了。”

岳芽哼了一声,抱着手看着庄仲。

“别以为我不知道啊,我可都听说了,有人在火车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知道周燃哥追到到底是谁真爱。”

“那是你庄仲哥重感情,你懂个屁啊!”

庄仲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绿豆糕,到嘴的东西还没嚼呢,突然后知后觉,猛地抬起头看着岳芽。

“你听谁说的!”

岳芽指了指身后正跟客人沟通的老路:“他啊。”

庄仲眼睛都瞪大了,直勾勾地盯着老路。

等老路加好了联系方式把人送走以后这才回头看见庄仲正盯着自己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看什么?”老路问他。

庄仲猛地冲上去一拳怼在老路的肩膀上:“你妈!”

水草剪了个新发型喜欢的不得了,拿着个小镜子捧在面前来回看了好几遍,被人发现了还会不好意思地笑笑。

屁桃儿坐在旁边,刚吃完冰淇淋手上还沾着甜汤呢就要往水草的头发上抓。

“我帮你扎!”屁桃儿说。

“你扎个屁,”老路吃痛地揉着肩膀指着屁桃儿说,“把你那爪子洗了去。”

他顿了下,又补了一句:“还有那脸,谁拿哈喇子给你粘上去的?”

屁桃儿很老实地指着岳芽,一点犹豫都没有。

老路冷哼了一声:“她有狂犬病你也敢让她沾。”

岳芽瞬间暴起:“你才有狂犬病呢!”

刺青店里一如既往的热闹,老路感觉自己的脑仁都要炸了。

这一整个屋子他是又当爹又当妈,恨不得一天给周燃打八百遍电话喊他回来,但想了想还是没这么干。

水草顺着沙发爬到老路的腿上坐好,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小手塞了个头绳在他手里。

这还是刚从理发店回来的时候路过两元店老路给她买的,粉色斑点蝴蝶结,正好戳在她那畸形的审美上。

老路叹了口气,一边给水草拢着头发一边念叨着:“你燃哥真造孽啊,把这么一大家子扔这自己甜蜜蜜去了,这回来咱不得宰他一顿出出血啊。”

水草倒是听见了老路的念叨,就是没懂什么意思,眼睛直勾勾眨巴着看老路。

她那点碎头发被撩起来,正好露出耳朵上戴着的助听器。

老路乐呵了一声:“叫个蛋的燃哥,来,跟哥学。”

他对着水草张大了口型,拖长了尾音。

“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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