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拜见符州牧,敢问您近来可安好?”
齐辕见到符骁带着花铃进来,极快的上下扫视了符骁一番,见他手上脚上没有带着手脚镣铐,眸中闪过惊讶之色。
但齐辕心里惊讶归惊讶,礼数上却不愿落人口实,恭恭敬敬的对进来符骁行了礼。
符骁颔首,面色肃冷地摆手对齐辕做了个免礼的手势,径直行于主位坐下。
“外祖近来可安?”符骁冷声问。
齐辕见符骁威势一如往昔,丝毫不见颓色,心里不由打起了鼓,收起了之前的轻曼,开始认真应对起来,恭声回道:“您之前失踪,齐老将军因心忧过度病倒了一阵。”
话说到此齐辕哽声,继续道:“后传来您被权王所救,又即将与之联姻的消息,齐老将军才彻底放下心来。”
花铃在一旁听得此话,眼神在齐辕身上睃了一下,然后转回目光。
符骁淡然地轻嗯一声,又问:“昌醒德现在如何?”
昌醒德身兼双职,除了明面上的官职,还是符骁手下掌管情报部门的人。
齐辕在心里默默思量起符骁在此处境,嘴上同时回道:“您此次能在战场中被清平道的细作挟持带走,昌从事难辞其咎。”
“而前段时日昌从事又因没有及时探出您的去向,再度犯下大错,如今已因办事不利被撤身上双职了。”
符骁犀冷的星眸微敛,问:“撤职?那如今他在作何?”
齐辕面不改色地答道:“在任粮记吏。”
粮记吏,不入品的小吏,只随军负责记录粮草取拿的记录,手下既无权又无人。
符骁修长的手指轻摩宽椅扶手,这般看来,是昌醒德掌管的情报部门被齐氏渗透,而非是他有异心了。
符骁疏冷地又问:“你此次前来,外祖父可有话让你带给本州牧?”
齐辕看向持枪站在符骁身后的花铃。
花铃注意到齐辕看过来的眼神,面无表情道:“符州牧如今乃主公未婚夫婿,本将军奉命在其侧护卫,这位将军有话不妨直言。”
齐辕又看向符骁。
花铃继续道:“此处做主之人乃殿下,这位将军莫要再看符州牧的意思了。再者,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何话你说得我等听不得?”
齐辕被噎。
符骁眸中浮出一丝笑意,冷声对齐辕道:“直接转述吧。”
齐辕犹豫了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卷正式卷轴与一封私信,要上来呈递给符骁。
一旁守卫的青雁军齐齐伸抢挡了齐辕的去路。
齐辕脚步立时一顿。
花铃从符骁身后走出,从齐辕手中接过这两样东西,确认这东西并无不妥后,才将东西转呈给符骁。
齐辕见权王的护卫将军将符骁护卫的这般严密,眸色微闪。
符骁拿过东西,先展开了齐长铮写给他私信细看。
信上齐长铮先关心了符骁的身体,而后拐弯抹角的道了他的目的。
欲让符骁签了那份正式让权于他的公文。
理由齐长铮都在信上为符骁找好了,此次重伤后身体大不如前,再也无精力统掌一方,且在此次险境中遇得倾心以对之人相救,今后愿放下手中大权,退居后方为权王贤内,再不沾染权势。
符骁看完这封私信,面色一点变化也无,又去看展开另一份卷轴细观。
这卷轴便是需要符骁亲签的让权书了。
符骁阖上卷轴,看向齐辕冷声问:“齐老将军还有何话带给本州牧?”
齐辕抱拳道:“您若签了这份让权书,齐老将军保证一定会善待您麾下的众文武,并护您一世安稳。”
符骁冷笑:“护本州牧一世安稳?”
“您乃齐老将军的嫡亲外孙,日后赘给权王若受了委屈只管去信,家主会为您出头的。”
齐辕此话一出,符骁还未说话,花铃就先冷嗤了一声。
齐辕却心理素质极佳,继续道:“任何事都斩不断血缘,无论如何,家主仍是您的外祖。”
“本州牧若不签呢?”
“方将军如今正在来此的路上,他精神又不好了,听说权王殿下生擒了天方子,应是能救的。”
这就是拿方辉与符骁谈判的意思了,此事符骁能拖,方辉却拖不得了。
符骁冷笑,问:“齐老将军当真想好了吗?”
齐辕抱拳,回道:”符州牧说笑了,起初这权本就是家主怜您孤苦,恐您被吴贼的千金令再追杀,才让给您的。”
“如今吴贼已死,您又有幸得强主所喜,以后性命无虞,可尊享荣华一生,是该放权了。如此权王也能放心,会更加疼爱于您的。”
“您该知恩图报,是时候还权了。”
齐辕此话,威逼,侮辱皆有,是彻底不将符骁放在眼里了。
花玲皱眉,转眸看向端坐的符骁。
符骁面色丝毫未变,只抬眸直直的望向下首所站的齐辕,寒声问:“此乃齐老将军的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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