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以为男人的手都是干燥温热的,却不想这位同志的手指宛如寒冰。
“这是爷爷让我给你的嫁妆。”
江嫦颇有几分意外。
在她不多的记忆里,谢老爷子可是牛棚里戾气最重的那一个啊。
谢元青见江嫦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缓缓道:
“我们回去后,家里的财产归还大半,余下的都折现了,加上十几年的工资,不差这点。”
江嫦:我觉得你小子在我面前炫了一个富。
“那也行吧,等回头让他重孙孝顺他老人家去。”
谢元青嘴角抽抽,这一杆子打得够远。
江嫦假装看不见他脸上的抽动。
反正大家心知肚明的,要不是不熟悉,她高低得来一句:
咱们不愧是孩子爹妈,都不怎么要脸。
她想谢元青肯定会顶着这张俊脸满是温和笑意地说:
脸是什么?要那玩儿意干嘛?
晚饭时间刚到,江家院子上空都飘着一股子奇异的味道。
好在她们住村口,而风从村里往村口吹,吹啊吹,吹到了河对面的荒山上去了。
江嫦一口猪头肉,一口溜肝尖,吃得十分欢快。
厨师也是有鄙视链的,作为鄙视链最上面的国宴厨师,更是分成三六九等。
你的菜做得再好,花样百出,手艺逆天,如果吃饭的人不喜欢,什么都是白搭。
江嫦之所以能在众多的男厨师里占有一席之地,靠的就是上面有人喜欢吃她的三两样拿手菜。
卤肉当然不在其中了,前世熟悉她的人,甚至不知道她会做卤肉。
两人就直接在厨房放东西的小桌子上摆上煤油灯,对桌而食。
江嫦吃一大口猪头肉,幸福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而谢元青只是安静地站在灶台旁边。
“你不动筷子,是准备眼见为食?”
谢元青看她大快朵颐的模样,喉结微微滑动,他对食物的要求很低,吃饱就行。
猪头肉肥而不腻,沾满卤汁的肥肠,入口软烂,爆炒腰花火候正好,溜肝尖滑嫩。
江嫦突然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给自己打气的那句话。
“只要活着,就一定能遇见好吃的。”
谢元青看她一边吃,眼睛一边溜溜地转动,眼眸里的温柔不自觉地就涌了出来,嘴边也有了淡淡的笑。
江嫦长得很好看,但相处下来,他感觉她身上有一种历经风霜的沧桑,言行之间偶有轻灵和天真流出。
“呀~”
江嫦小小地惊呼一声,打断了谢元青的思绪。
抬头就看见江嫦捂住自己的腮帮子,眼泪汪汪。
谢元青看她模样,就知道是咬着舌头了。
他只听过香得能把舌头吞掉的说法,这还是第一次见。
看江嫦憋屈的模样,把之前倒的白开水递在她手边说:
“喝点热水。”
江嫦瞪了强忍笑意的人一眼,仰头喝了一大口热水,漱口后,用牙堂感受了一下舌头,准备继续吃。
谢元青劝她,“你慢点吃,好大一锅呢,来日方长。”
江嫦刺啦刺啦两下,含糊不清道:
“什么来日方长,怎么比得上我的卤肥肠。”
谢元青看她没事儿人一样,也吃一口烂乎乎的猪头肉,卤肉的香气在口中爆开,怪不得她吃得那么香。
谢元青细细咀嚼口中的肉,咽下去后才语气平和地问江嫦:
“这个可以卤别的吗?”
江嫦腮帮子鼓鼓的,先点头,等东西咽下去后才道:
“卤鞋底子也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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