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白薇自知理亏,语气弱了不少,“那现在怎么办啊?”
箫尘冷哼了一声,“你自己惹出来的乱摊子,自己收拾去。”
夏白薇扁扁嘴,“你之前不是还说,就算我把天捅了一个窟窿出来,你也会想办法帮我补上吗?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箫尘瞥了她一眼,“那我让你给我找别的女人了吗?”
夏白薇瞬间偃旗息鼓。
……
接到夏白薇册封陈玲珑为淑妃的旨意,丞相府的众人都是懵的。
尤其是陈训然,那双锐利的眸子里闪着精光,“懿旨上说,是美芝救治陛下有功,所以让玲珑入宫为妃,以彰显皇恩浩荡,但老夫怎么觉得这么不对劲。皇后是出了名的善妒,陛下更是不顾大臣们的意愿,执意不肯纳妃,怎么就突然同意了?”
陈玲珑撇撇嘴,“爷爷,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啊,哪有不爱惜自己名声的?尤其是皇后身居高位,更加爱惜羽毛。她或许是怕了大臣们施加的压力,不想让史书把她写成妒妇,所以才这样做的吧。”
陈训然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不管怎么说,陛下愿意纳妃,这总归是一件好事。玲珑,你入宫后,一定要尽心侍奉陛下。”
陈玲珑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娇羞之色,“爷爷,你放心吧,孙女会的。”
她入宫的时间定在半个月后,这件事确定下来,丞相府的众人便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毫无疑问,陈玲珑被册封为淑妃的事,在京城传开后,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不管其中有什么内情,陛下终于松口,同意纳妃了,这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件好事。
毕竟前朝和后宫从来都是分不开的,若是自己的家族里出了宠妃,也可巩固家族的地位。
一时间,许多大臣都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在箫尘那里碰过不少钉子,再加上知道懿旨是夏白薇下的,这些大臣的夫人都打着请安的旗号,一窝蜂地往夏白薇那里跑。
刚开始,夏白薇顾着面子工程,不得不亲自接见这些命妇。哪怕她们是想送自己的女儿、孙女、侄女入宫,抢她的夫君,夏白薇也不能发火。
可是应付了几天,命妇们不仅没有消停,反而往宫里跑得更勤了。夏白薇十分头疼,只好放话下去,陈玲珑家世显赫,又是宫里的第一位妃子,一切等她入宫了再说。
这些命妇才消停下来。
夏白薇躺在贵妃榻上,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苦笑着问道:“本宫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早知道封陈玲珑为淑妃,会引起这么多连续反应,她就应该再跟陈美芝谈谈别的条件的。毕竟箫尘是天子,陈训然又是出了名的忠臣,夏白薇不相信陈美芝真的敢见死不救。
可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见夏白薇一副头疼的样子,清姑姑道:“娘娘不必忧心。等淑妃入宫后,将这些人都交给她去打发就行了。”
夏白薇的眼睛一亮,“是啊,本宫怎么没想到呢!虽然只跟陈玲珑接触了一次,但本宫也知道,她不是好相与的。陈玲珑一入宫便是淑妃,心气肯定会变得更高。按照她的性子,不会希望有新人进宫分了她的宠爱。陈玲珑又是陈训然的孙女,有她在前面挡着,本宫也能清静一段时间了。清姑姑,还是你厉害!”
她被烦了这么长时间都没办法,清姑姑一下子就想到了解决之道,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夏白薇现在无比认同,当初将清姑姑带在身边提点自己,是最正确的决定。
清姑姑笑道:“能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福分。”
转眼到了晚上。
箫尘过来的时候,夏白薇随口问道:“你病了那么长时间,朝堂上没出现什么变故吧?”
箫尘眼中闪过了几分凌厉之色,“这些日子,是有一些人蠢蠢欲动,但都被父皇镇压下来了。没想到朕病了一场,倒揪出了不少奸佞之臣。”
夏白薇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复杂,“你一病就是半个月,我为了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前朝如果没有太上皇盯着,恐怕早就出了大乱子。”
站在自己的角度,夏白薇当然不喜欢太上皇。她明明没有做错什么,这个老头子却横竖都看她不顺眼。
但站在国家和百姓的角度,太上皇的确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早年因为禹氏的死,他对箫尘的确有一些疏忽,但现在已经在尽力弥补了。
听到夏白薇提起太上皇,箫尘眼底闪过了几分复杂之色。
他和太上皇看起来父慈子孝,但两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隔阂存在已久。
夏白薇亲自为箫尘宽衣,道:“阿瑶这几天一得空便陪在太上皇身边,说他的心情不太好。赵庶人毕竟伺候了他这么多年,如今连唯一的枕边人都离开了,太上皇心里肯定不好受。箫墨染,你若是有时间,就去看看他吧。”
她倒不是在为太上皇着想,毕竟以夏白薇的性子,还做不出以德报怨那么高尚的事。只不过太上皇毕竟是箫尘的父皇,阿瑶的皇祖父,夏白薇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跟着忧心。
“薇儿,谢谢你。”箫尘轻轻将夏白薇揽进怀里,温声道。
有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皇后,是他的福气,也是大夏的福气。
有了他的交待,第二天早朝过后,箫尘便去了乾心殿。
“父皇。”看到他,阿瑶连忙起身行礼。
被封为太子后,箫尘对他的要求越发严格。导致阿瑶看到箫尘,就会由内心深处升起一阵敬畏之心。
箫尘淡淡地“嗯”了一声,“你先下去吧,朕和你皇爷爷有话要说。”
“是。”
阿瑶离开后,箫尘的目光落在太上皇身上,眼神有些复杂。
太上皇如今不过四十出头,可出了赵庶人的事之后,他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很多,两鬓都长出了白发。
箫尘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父子相对,更不知道说什么。过了良久,他才憋出一句话,“赵庶人的事,父皇不必太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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