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南的面色瞬间垮了下来,如同被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声下气地回应:“大少爷,我这就去,您息怒……”话音未落,他已是转身,肥胖的身躯带着几分狼狈,飞奔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哎,这下可棘手了,水淹不行,炸药可不能沾水;那毒气呢?烟熏?得仔细斟酌,可不能出差错。”
地牢的设计精妙绝伦,通风口虽隐蔽却遍布四周,细小而密集,确保空气流通无阻,即便是最微小的生物也难以穿透其防线。这样的设计,既保证了囚犯的生存条件,又无形中增加了逃脱的难度。
大长老柳钉望着柳南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既有怒其不争的失望,也有几分难以言喻的担忧。“柳南啊柳南,你何苦如此急功近利,此番行事若出差池,恐怕后果难料。”
而陈玄天的坚韧不拔,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在绝境之中,他非但没有丝毫动摇,反而展现出更加坚定的意志,一举摧毁监控,彻底切断了外界窥探的视线。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绝不会轻易屈服。
地牢之内,柳城的身体在陈玄天的精心治疗下,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经脉逐渐畅通,气血充盈,原本苍白的面容也恢复了红润,呼吸平稳而有力。尽管他仍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但陈玄天并未有丝毫懈怠,及时喂下养神丹,让药力缓缓渗透,滋养着柳城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城体内的药力逐渐融合,强化着他的身体,从经脉到血管,再到肌肉,每一处都在经历着蜕变。陈玄天则在一旁默默守护,用他那独特的妖力辅助,引导药力更好地发挥作用。
终于,在柳轻余和张琦焦急万分的等待中,柳城缓缓睁开了双眼,仿佛从沉睡中苏醒的巨人,吐出一口浊气,宣告着自己的重生。“爸,我醒了。”他的声音虽弱,却充满了力量。柳轻余闻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扑进柳城的怀里,所有的委屈、担忧在这一刻化作了泪水,肆意流淌。张琦也是眼眶泛红,激动地喊道:“城哥,你终于醒了!”三人相拥而泣,场面温馨而又感人。
张琦原本满心的关切在柳城苏醒的那一刻变得复杂起来,她不自觉地退后一步,美眸中闪烁着喜悦与不易察觉的忧伤。心中暗自思量:“城哥醒了,我们的日子或许能重拾往昔的温馨,但我也该更清晰地认清自己的位置,始终是局外人,这份情感,我只能默默守护。”
“爸,这位是陈玄天,您之所以能醒来,全靠他的帮助。”柳轻余擦干泪水,向柳城介绍起陈玄天,眼中满是感激。柳城闻言,努力坐起身子,郑重地向陈玄天行礼:“柳城虽在混沌之中,但感念小友大恩,此生铭记。请受柳城一拜!”
陈玄天连忙扶住柳城,连声道:“伯父言重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敢当此大礼。”
柳轻余在一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爸,你就别跟他客气了,救你是他的分内之事嘛。”这话一出,柳城脸色微变,正色道:“轻余,不得无礼。哪有什么‘应该’之说,每份恩情都值得我们珍惜。”
话题一转,柳轻余好奇地问道:“爸,陈玄天说你是因为中毒才突破失败的,这是真的吗?”提及此事,柳城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恨意难掩:“正是柳方所为!在我突破的关键时刻,他借故来访,暗中将凝心茶下毒,使我功亏一篑,沦为废人!”
张琦闻言,震惊之余又觉痛心:“我当时隐约听到你呼救,却因未能深究而错失揭露真相的机会。若早知如此,我定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柳城摇头苦笑,透露出对家族现状的无奈:“揭发又有何用?家族利益为重,谁会在乎一个失去价值的废人?柳方即将接任族长之位,又有谁会愿意为了我而得罪未来的掌权者?”
柳轻余眉头紧锁,满心疑惑:“可我们柳家正需要像您这样的先天高手来支撑门面,柳方为何要自断臂膀,加害于您呢?”
柳城叹息一声,道出了更深层次的家族暗流:“权力斗争,向来残酷无情。柳方或许认为,只要除去我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他的族长之路便能更加稳固。而我,一旦失去修为,便成了弃子,无人问津。”
这一刻,柳轻余恍然大悟,心中涌动着对家族冷漠无情的愤慨,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查清真相、为父报仇的决心。
“此事我定要亲自找柳方问个清楚,若他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誓不罢休!”柳城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能穿透一切虚妄。陈玄天见状,苦笑更甚,轻轻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伯父,眼下我们首要的,是认清当前的处境,再作打算。”
柳城环顾四周,只见妖神殿内光芒四射,辉煌璀璨,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这是何地?莫非是柳方那奸贼良心发现,特意为我们准备了这等奢华之所?”
“爸,您想多了。”柳轻余打断了他的思绪,眼中怒火中烧,“这里是妖神殿,是陈玄天的灵器空间,而我们此刻正身处地牢之中。”
“妖神殿?灵器?”柳城一时愣住,随即被“地牢”二字彻底激怒,面色狰狞,“那奸贼竟敢如此欺我!菲儿,快告诉我,他究竟有何阴谋?”
柳轻余眼眶泛红,委屈地诉说着:“爸,家族为了逼我嫁给王大少,不惜将您和小姨囚禁于此。我和陈玄天冒险来救,却不料中了圈套,如今也困在这里出不去了。”
“王大少?那个风流浪荡、视女人如玩物的王大少?”柳城闻言,怒火更甚,“柳方这老贼,害我至此还不够,竟还要将我女儿推向火坑!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柳城周身气势暴涨,杀意凛然,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地牢,与柳方决一死战。然而,陈玄天却不得不冷静地提醒道:“伯父,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听闻地牢内外埋有十万斤炸药,此事是否属实?”
柳城闻言,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确有其事,这些都是早年为了关押重要犯人和防止敌对家族高手逃脱而设下的。地牢内不仅防守严密,还设有自爆装置,以防万一。”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自嘲道:“本想用它来囚禁敌人,却不料最终竟成了自己的牢笼,真是莫大的讽刺。”
“那岂不是说,我们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无法逃脱了?”张琦在一旁焦急地问道,美眸中满是对未来的不安与恐惧。
陈玄天目光坚定,沉声道:“未必。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找到破局之法。伯父,轻余,还有张琦,我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分析形势,寻找出路。”
在陈玄天的鼓励下,众人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开始共同商讨对策,寻找逃离这个死亡牢笼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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