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宫,金銮殿上。
国库被盗,镇安王府搜刮的金银珠宝也莫名其妙丢失,皇上大光其火,此刻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就在他要将李公公臭骂一顿的时候,忽然心里一动,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奇怪,朕今日为何会放镇安王活路?”
李公公原本因为弄丢抄来的金银汗流狭背,听见这话之后顿时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说道:“皇上,战北渊此刻应该还未出京城,您若是后悔了现在杀他还来得及!”
皇上目光冷冽的斜了他一眼,沉声道:“处置战北渊的告示已经张贴的到处都是,现在对他动手,天下人岂不是要笑朕出尔反尔?”
李公公脑子转的飞快,顿时有了主意。
“皇上,不如在流放路上,设法让镇安王死于意外,如此一来皇上既不会食言,又了却了心头之患。”
皇上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此事就交给你去办,若再出差错,朕看了你的脑袋!”
李公公慌忙挤出一丝笑意,“皇上您就放心吧,此事包在奴才身上。”
与此同时,白若离拉着板车从北门出来。
汗水布满额头,战家人丝毫没有过来帮忙的意思,并且刻意跟她拉开距离,摆明了要划清界限。
京畿府的衙役停下脚步,对前面乌泱泱一群人招了招手。
白若离抬眼看去,那里是同样穿着官差衣服的衙役,身后还跟着另外一帮罪奴,显然此次流放的,不止王府的这些人。
双方汇合之后,衙役清点人数。
借着这个空挡,白若离的视线落在城门外道路两边的小摊上。
瓜果蔬菜,茶摊,药摊,卖什么的都有。
白若离看了一眼战北渊的腿,鲜血已经浸透了衣服,若是不赶紧包扎医治,只怕走不了多远就要失血而死。
“官差大哥,我想买些药材,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负责押送流放罪奴的,是个脑门铮亮,满脸络腮的大胡子,姓邹。
邹衙役上下打量了一眼白若离,板着脸说道:“你当流放是出去郊游?还想置办物资......”
不等他把话说完,白若离从空间里摸出一锭银子,笑眯眯的塞进邹衙役的手里。
邹衙役眼神一亮,干咳一声,改了口风,“不过看在你夫君受伤的份上,本官差就准许了。”
“那就多谢大人了。”
白若离微微一笑,出门在外,讲的是人情世故,恰好她不缺银子,而官差又懂得变通。
得了邹衙役首肯,白若离连忙置办药物,给她和战北渊置办了两身换洗的衣服,一并塞在包裹里斜跨在身上。
三房战福荣看见白若离大肆购买,急得心里痒痒。
“王府被抄的一干二净,你身上怎么还有银子?”
白若离早知道他会问,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银子是我带在身上的,王府被抄的时候我还没回来,所以就留下了。”
一听这话,战福荣的媳妇王氏大喜,连忙说道:“既然你有银子,也该给我们置办些东西,不然我们这路上连备用的衣服都没有。”
闻言,白若离差点气笑了。
方才在王府外,这两个人急着撇清干系,生怕被连累,这会看见她又银子,有一副颐指气使的态度索要好处,搞得好像谁钱他们似的。
“想得的倒是挺美的。”
“你......”
王氏见白若离不买账,转头看向李氏,“娘!你看看你这孙媳妇,居然目无尊长,你快教训教训她。”
李氏杵着拐杖,满是褶子的脸耷拉着。
“孙媳妇,老身是一家之主,快把身上的银子交给我,免得被你铺张浪费花光了。”
听见这话,白若离叹为观止。
这老太婆居然被三房的这两个还不要脸的说动,直接惦记上她的银子了!
“呵,看你嘴巴一开一张,还以为你要打嗝,结果你放了个屁,真是臭不可闻。”
李氏脸色顿时黑成锅底,厉声质问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信不信我家法处置你!”
白若离冷笑连连,伸手指了指脑袋。
“老太婆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半个时辰前可是你口口声声说要跟王爷划清界限,现在怎么又腆着脸要银子?难道是人越老脸皮越厚?”
李氏脸色一僵,眼神阴翳。
“小妮子,你若是把银子交出来,老身还认你这个孙媳妇,不然到了北凉,战家站稳了脚跟,可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没错!”
战富荣址高气昂,“老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是对你的恩典,你可别不识抬举。”
“还恩典,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白若离满脸不屑,从袖口取出十两银子,看向那些正在看热闹的罪奴,“一会出发以后,谁替我拉板车一个时辰,这银子就是他的。”
“哦对了。”白若离特地补充道:“战家人除外。”
说完,白若离挑衅的看了一眼李氏。
李氏气的胸闷气短,这贱人竟然宁可把银子如此浪费,都不肯交给她!
“我我我!我愿意!”
“我也愿意!”
白若离话音刚落,就有许多罪奴报名。
流放之路漫漫,即便没有银子,官差也会发一些最基本的吃食,但身上若是有银子,路上经过县城时,也能吃上一些好的。
若是在遇上风寒发热,这可是救命钱。
白若离看向报名的几个罪奴,正犹豫要选谁的时候,战家那边有个少年跑到她面前。
“我来替你拉板车,不要钱。”
白若离愣了一下,非但没有觉得高兴,反而心里警惕起来,怀疑这少年没安好心。
战景秋似乎看出白若离的忌惮,缓缓解释道:“大哥对我好我心里记着,现在正好换他的恩情”
听见这话,白若离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
能在一堆人渣里保留这份心思,倒也不容易。
“哥!你疯了!”
白若离还没来得及说话,有个和战景秋年纪相仿的少女跑过来,拉住他的袖子,“战北渊害我们被流放,你为啥要帮他!快跟我回去!不然娘和祖母该生气了!”
“景月,做人不能这样。”
战景秋态度坚定,扒开妹妹的手,自顾自拉着板车。
“这该死的贱人,居然把景秋弄过去拉车,二嫂你还不把景秋弄回来。”
王氏面露不满,喋喋不休。
二房周氏若有所思看向李氏,“娘,要不就让景秋卖个人情,说不定能捞点银子回来。”
李氏斟酌片刻,缓缓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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