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八点,会所包厢内。
光线昏暗,喧闹嘈杂。
江暮推开包厢门进来,和韩枫几个打过招呼,环顾四周,走向角落沙发。
他在傅铮身边坐下来,随口问了一句,“怎么在这里坐着?”
“清静。”傅铮答,声音听着平静无波。
“离了?”江暮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嗯。”
江暮看了他一眼,扔了只烟过来。
傅铮就着江暮的火点燃,抽了起来。
“她现在人呢?”江暮吐了口烟圈。
“跟朋友在挪威旅游。”
看傅铮那么平静,江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么放手了?要是我喜欢的女人,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地让她离开!”
傅铮沉默,食指点了点烟灰,重新放到齿间。
就这么放手,他如何甘心?
如果真的能轻易放手,他也不会让陆曜在她身上放了定位器。
如果不是突然知道了那件事,他现在已经在挪威了。
江暮不知内情,看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真要放手,“这不像你。”
“我需要时间。”
傅铮闭上眼睛,往后靠着沙发背,微微启唇,一股袅袅烟雾溜出来,打着圈圈往上飘,直到消失不见。
那件事,就像蜜蜂在他心里飞过,落下一根刺,深深的扎进肉里。
如果不弄明白,那根刺就会时不时提醒着他,她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
可偏偏,在他爱上她之后,他才知道这件事情!毫无准备!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放手,他做不到。
他清楚的明白,他是真心喜欢温凉,也舍不下和她在一起生活的三年。
她就像不起眼的茉莉,悄无声息的,不知不觉的,在他根本没有反应的时候,渗透到他生活的每个角落。
所谓日久生情,不过如此。
可是她和别的男人有过孩子,那个男人可能还在她心里,甚至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温凉对自己施舍一点点的在意。
只要一想到那个孩子,他心里就五味杂陈,像有一头被困的怪兽,疯狂挣扎嘶吼,想要发作,想要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江暮看着傅铮的表情问。
傅铮不语,一手夹着烟,另一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下去。
江暮也识趣地没再追问,“嫌伤好的快?少喝点。”
“阿铮?你怎么也开始抽烟了?”路长空走过来坐下。
傅铮回神,淡淡地说,“想抽就抽了。”
“我听说,你跟温凉离婚了?”
“嗯。”
周围静了一瞬。
别看他们有的打牌有的喝酒,余光可都注意着傅铮这边。
一直有传言说,傅铮之所以和温凉结婚,是因为温凉得傅董事长喜欢,先前接受采访澄清也是迫于傅董事长的压力。
现在傅董事长去世才多久,傅铮就跟温凉离婚了,看来传言果然不假。
楚思宜也已经很长时间没在媒体面前露面。
还有种说法是,傅铮跟温凉离婚,要娶楚思宜,不愿楚思宜再抛头露面。
路长空知道一点内情,晓得是温凉流产了提出离婚。
他虽然一直不看好温凉,但那毕竟是傅铮的孩子。
他正想安慰,谁知就有一个不长眼的人说道:“恭喜傅先生脱离苦海,要我说早就该离了,傅先生人中龙凤,温凉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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